尚高管理层宣布个人增持计划 彰显信心:拟斥资200万美元公开市场购股

北京 2025年6月11日 /美通社/ — 尚高公司(以下简称"尚高"或"公司";纳斯达克交易代码:SISI;一家创新型诊断医疗产品和相关医疗设备的生产商)今日宣布,公司首席执行官詹妮弗・詹(Jennifer Zhan)女士与首席财务官山姆•王(Sam Wang)先生将联合启动股票购买计划(以下简称 "购股计划"),以每股不超过 1.50 美元的价格,购买至多 200 万美元的公司普通股(面值为每股 0.001 美元,以下简称 "普通股"),彰显其对普通股价值被低估的坚定判断。

根据该购股计划,普通股的购买将在公开市场进行,资金来源于詹女士和王先生的个人现金。购股计划下的股票购买数量及购买时间可能基于公司总体经营状况及普通股的定价水平等多种因素决定。

尚高CEO詹妮弗强调:"此次高管个人增持计划充分体现了管理层对公司长期发展前景的坚定信心。当前股价严重低估了公司在创新医疗诊断领域的技术优势与市场潜力,我们相信随着战略布局的持续推进,公司价值将逐步获得市场认可。"

诺和诺德副总裁离任,组织架构调整

继新兴事业部企业副总裁姜一炜3月离职后,诺和诺德又一位副总裁即将离任。 


根据诺和诺德全球高级副总裁兼大中国区总裁周霞萍发布的内部公告,肥胖症业务部副总裁张一帆(Yifan Zhang)已决定离任,同时肥胖症业务部将于 6月12日调整组织架构。


公告显示,张一帆在“为诺和诺德辛勤服务了16年之后”,“决定寻求外部职业机会”,并将于2025年6月30日正式离任。


公告特别提及了他在“全球范围内领导Saxenda®的上市”以及在“中国从零开始建立肥胖症业务部”的关键角色。


组织架构调整:

成立“肥胖症与糖尿病事业部”


根据公告,为“全力以赴地在大中国区建立肥胖症领域的领导地位”,诺和诺德宣布肥胖症业务部的组织架构将于2025年6月12日进行调整,涉及市场与销售两大核心职能的汇报线变更及新部门设立:


1.市场职能整合:


自6月12日起,肥胖症市场部将向谢思远(Sasha Semienchuk) 汇报。谢思远现任诺和诺德中国市场部企业副总裁。此调整旨在“促进肥胖症、GLP-1糖尿病和胰岛素市场团队之间的协同效应”。


具体汇报关系调整包括:高级市场总监马超(OCHM)、高级项目经理陈畅(NHCE)和副总裁助理闫嘉艺(JXAY)将向谢思远汇报。


2.销售职能整合与新事业部成立:


自6月12日起,肥胖症销售团队将向张辉女士(HelenZhang,HUZY,DBD企业副总裁)汇报。


张辉女士将负责肥胖症产品和胰岛素产品线的销售,张辉女士领导的新团队将被命名为肥胖症与糖尿病事业部。


加入灵北制药,任中国总经理


6月11日,灵北全球高级副总裁、亚太及巴西负责人戴麓然(Lorena Di Carlo)也宣布了一项重要人事任命,来自诺和诺德的张一帆将于 2025 年 7 月 1 日正式加入灵北中国,担任灵北中国(内地与香港)新任总经理。


自灵北中国前任总经理霍衍思(Jens Hoeyer)离任后,这个职位一直由灵北中国区战略财务、商业及合作伙伴关系副总裁杨韶华代理。


张一帆就任后,杨韶华将继续担任战略财务、商业及合作伙伴关系副总裁。


来源:思齐俱乐部

作者:李思齐

对谈回顾|光之暗面:园山晴巳的日常与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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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Jun.13



艺术对谈

ART REVIEW

5月,摩天轮画廊与北京之谷空间联合呈现展览“之谷拾遗”。开幕前夕,我们特邀参展艺术家园山晴巳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李啸非,进行了一场关于平版画创作的专业对谈。从技术细节到美学思考,两位先生的对话精彩纷呈,我们现将这场对谈梳理为三个篇章,与诸位读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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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暗面:园山晴巳的日常与幻景 对谈现场 2025年5月20日

对谈嘉宾

李啸非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右一)

园山晴巳 艺术家(右二)

主持人

刘宝丽 摩天轮画廊主理人(左二)

翻译

刘哲彰(左一)



PART 1  追寻光



“有光的地方一定有暗,最暗的地方会凸现最亮的状态。”

园山晴巳的作品系列《预兆Signe》与《光Lumiere》,成为本次对谈第一个思想交锋点。本章不仅探讨技术层面的光影控制,更深入艺术创作中"真实"与"幻觉"的永恒命题。

刘宝丽:今天的讲座主题名“光之暗面”是李啸非老师起的,请李老师和我们聊聊主题灵感。


李啸非:“光之暗面”这个主题是基于我对园山老师的理解。像做作品或写文章前构思立意,这个主题的立意是想考量园山老师多年来的创作是基于什么理念。光影是他作品中突出的部分,比如闪着柔光的白布,园山以往的作品更多是让观众在面对一团洁白素净到几乎无物的东西,而最新的创作他关注光的暗面,到底他内心里及他的艺术理念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于是得出这个主题。


园山老师的作品和他所置身的生活空间、社会空间都有着极大联系。他很多早期作品很容易被贴上“超写实主义”“圣像传统”诸如此类的标签,但实际上老师坦言自己并没那么多想法,这也契合了副标题“园山晴巳的日常与幻境”,我们被作者引导着走进幻境,恰恰园山老师幻境的后面是非常朴素的日常理念。比如Lumiere系列的窗帘,像闪电,又像抽象的黑白对比,你也会想是不是蕴含哲学表达,但其实后来我发现那些所想都是我自作多情。园山老师的幻境和日常之间有种特别奇妙的纽带,挺像今天的展场,一面全部是《预兆》系列,另一面全部是他最新的《光》系列,所以这个主题是想尽量能贴合园山老师的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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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预兆 Signe》系列作品(上图)

园山晴巳《光 Lumiere》系列作品(下图)

 “之谷拾遗”展览现场  2025©摩天轮画廊 Ferris Gallery 

刘宝丽:现在邀请各位看看墙上的《预兆》系列作品,预兆系列是园山老师从2000年开始创作的主题,持续至今已经25年了。画面中看起来是我们日常非常熟悉的白布,布面投射出丰富的光影变幻,好像是对真实日常的捕捉,但是现实又似乎无法还原画面中的场景和光影。我们的视觉一直在真实与虚幻中来回切换。


园山晴巳:很少有机会看到自己(预兆系列)这么多时期的创作摆在一起,才让我想起原来自己经历过这么长时间,这个系列从2000年开始正式创作到现在接近25年,每个阶段自己的心情变化都在作品里呈现出来。


刘哲彰(转译园山晴巳):各位可以看到,右边数第二件作品(Signe-G Style)是在2011年完成的,那时园山老师刚刚被观澜版画基地邀请进驻。那个时期画面比较偏近大理石,大家看上去会不会觉得和欧洲雕像的裙摆有些相似。此时老师没有太多在光这边纠结,只是单纯想要去描绘出光芒照射在物体上面反射出的光。各位可能联想到意大利雕像衣服的皱褶纹理,的确是因为当时老师到欧洲游历之后带来的一些影响。


G-Style这件作品跟其他作品比起来,偏石膏质感,在这个时期老师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当的方式表达光的反射。然后在不断的尝试跟实验中,光的质感渐渐从石膏像质感脱离,变得柔和。光的三原色结合起来变成白,不是单纯的三个颜色结合呈现出来,反而把颜色带到你眼前,把白色部分变成是跳出来的样子。所以他在不断实验后,发现原来纸张的底色才是最适合当做提亮的点,才有这样的想法和创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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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预兆G风格 Signe-G Style

平版画 Lithography

36 × 20.5 CM

2011

预兆这个主题,为什么不同时期呈现出的质感不太一样,比如右边这一件直立的作品,比较偏黄色,上面偏蓝色质感的布面,老师在当下对于这个作品画面呈现的色彩和质感非常喜欢,可他在另外一件作品上想要呈现出同样效果时,却再也做不出来了。在旁边有一件带有紫色色调的作品,这几件作品都是老师作品里可以称之为代表作的作品,也获过国际大奖,很多人说很喜欢这几件的色彩,理论上是可以去重复制作出一样的色调,甚至变成一系列的创作,但他尝试过很多次,没有办法创作出同样的效果。所以每幅作品都是园山老师在相当慎重地心情下去专门创作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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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预兆 M Signe-M(左)

平版画 Lithography

64 × 87cm

2009

预兆 Lumier et tenebres  Signe- Lumier et tenebres(右)

平版画 Lithography

71 × 55cm

2022

啸非老师也特别提到说今天的主题是围绕光影阴暗面出发的,刚好预兆chair这幅作品也有呈现出两个色相,上面灰蓝色调呈现出阴暗的部分,而下面这个部分更亮一点。有光的地方一定有暗,最暗的地方会凸现最亮的状态。这件作品是在疫情最严峻时创作的,可以看到上面的部分相当纠结,其实呈现出了那时的状态,作品大概创作了几个月,接下来疫情好转后他的心情也被打开,所以这件作品呈现出了这样的画面状态,用创作的方式去表达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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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预兆 Chair  Signe-chair

平版画 Lithography

25 × 20.5cm

2021


现在老师仔细从这个角度看这个画面,他又想起了原来这与今天探讨的主题也有关系。而我们看到如今的作品比如预兆-玛丽莲,画面轻轻柔柔带点粉色色调,充满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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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预兆 玛丽莲  Signe-Marilyn

平版画 Lithography

35.3 × 47.7cm

2023

刘宝丽:老师在创作这件作品(预兆-玛丽莲)时我正好去了老师的工坊,我发现园山老师是自己调色,不是用现成颜料,一直调到满意为止。调色过程非常专注,一边调色他一边说这个橘色调像是玛丽莲的肌肤,非常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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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在创作预兆玛丽莲作品时调色

刘哲彰(转译园山晴巳):老师在创作《光Lumiere》这套作品时尽可能不用黑色颜料,因为单一黑色颜料呈现出的阴影效果相当单调和平面,无法在接近立体感的作品里呈现老师所需的质感,所以他会用到三原色的交织变化来呈现黑色。实际上这很不容易,主要是因为这样的创作需要多层次的套印。我们看到作品中最亮的部分,如果在油画创作中会提亮或者在素描里在最亮的地方用橡皮擦掉,但老师的作品里最亮的部分都是纸张的白。他在不断尝试中发现,最亮的部分往往不是刻意提亮,反而是纸张原始的纯白最能呈现出亮的效果。然后在画面中用颜色的渐变呈现出色彩的转折形成立体的感受。


绘画上的三原色跟光的三原色组成不同,光线的三原色合出来是白色,但色彩的三原色加一起是黑色。这个差异性在于绘画上呈现的结果和实际上想要的效果是有落差的,这个落差在绘画上如何呈现,也变成老师在创作预兆系列后想要探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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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ere A作品局部,画面中最高光的白色为纸张留白


PART 2  从作品到人


“他像一个角斗士,完成他内心中接近极致的追求。”


作品是观众认识艺术家的入口,也是艺术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第一印象,但作品背后的“人”亦是真实与立体的实在主体。嘉宾李啸非从平版画的创作特性入手,呈现一位旁观者从起初借由作品解构艺术家形象,到接触艺术家本人后对园山晴巳的立体认识。


刘宝丽:这次邀请李啸非老师做对谈,也了解了他的研究,发现他对古代版画史有非常深入的研究。很好奇啸非老师在看园山老师作品时,是否会跟版画史的研究进行对照,进而发现他个人化的特别的东西蕴含在作品里面?


李啸非:我觉得可以谈两点,一个是石版画的魅力,一个是这些作品背后作为艺术家园山老师的魅力。

我是版画系出身,像木刻铜板,石版丝网都要普修。石版这个媒介很有趣,在近代出现时,更多是作为技术。以前的古籍线装书都是拿木板雕雕刻文字和图画印出来的。石版出现后,它的特性比木版更加细微,石版可以把一幅国画或者油画里很弱很浅的层次还原得特别丰富。比如在艺术品的复制印刷上有珂罗版其实就是平版的一种,是同样的道理。但是很不幸,石版遇到了一个更厉害的对手,就是摄影术。


分享到这里其实可以引申出园山老师的一个创作观,我知道他的理念有点逆潮流而动。什么人适合做石版画?首先这个人肯定是很有耐心的。第二,他会非常享受如此繁琐的创作流程,刚才宝丽老师也提到调墨的复杂,此外磨平石头是第一关。全世界美术学院里创作石版画的石头都是从德国一个河谷来的,那里的石头富含孔洞,有缝隙,表面的分子结构特别适合印刷,而且它很细腻。那么在创作最开始的时候就要用一个像一个铁饼一样的东西把石版磨平,再用特种铅笔画,再用油墨,再套色,流程很严格和反锁。


如果他不喜欢石版又没耐心,基本上这个过程是很煎熬的。后来我看到园山老师的很多理念,他其实是用这么传统的一种制版套色印制的过程,就像一个角斗士,他喜欢这套传统的程序,并且完成他内心中接近极致的追求,我想他的主张就是“绘画之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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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在石版上进行创作,图片来源艺术家


“木石铜丝”四大版种也对应着“凸凹平漏”,石版画的创作过程在石头表面不会发生任何凹凸变化,导致你所看到这些石版的颗粒感、笔触,包括颜色,都是浅浅印在纸上,不像木刻和铜板印得这么深。所以石版有几大难点,首先是印纯色,你看到很多石版里能把纯色印得特别鲜艳的,那绝对是高手。石版画的颜料和油墨极其难以印得特别具有覆盖性,因为石版画的印制和套色过程像女子梳妆一样,一层一层打底,那么园山老师这种石版的制作工序,就是充分发挥了石版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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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作品中鲜艳丰富的色彩呈现

流溢J  Sortie de Couler-J

平版画 Lithography

104 × 73cm

1994


那么第二点园山的魅力。园山老师的作品给我一个错觉,我就想画能印成这样,画成这个程度,这个人得多恐怖。先不说素描功底了,那些技术难度,我们现在都公认园山老师的平版画技术不光是世界上最好的之一了,可能都需要把之一去掉。他作品画面中有着极其华丽的气质,他将布面赋予一种神性的韵味。他的每件作品有表情。


园山老师非常注重仪表,尊重每位观众,不管什么场合衣着都干净整洁,而且他非常认真,所以我原以为老师很难接近,但后来发现园山老师非常亲切随和,和之前没有接触过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工作时,他也会非常随意穿圆领衫,套个围裙。你要想判断一个人真实的内心,就看他私人状态,比如他独处时和工作时,他那个时候需要完全去面对他的作品,面对自己,所以创作中的状态是很真实的。生活中他是一个需求度很低的人,甚至是质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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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在个展“光Lumiere”开幕现场,2025©摩天轮画廊

刘哲彰(转译园山晴巳):园山老师刚刚特别想到当年在创作预兆系列的时候,他特别邀请父亲来展览现场看过一次。老师每次展览都有邀请父亲到现场看,父亲也都很乐意到现场去分享喜悦,但从来没有一次在他的这作品前告诉他自己很感动,但《预兆》作品完成后,老师再邀请他父亲到现场,转了一圈他父亲终于告诉他,大概是说他之前画的那些油墨罐也好,不管技法再精巧,多逼真多好,他并没有感觉到感动,一直到预兆系列,他才发现终于知道你想要画的东西是什么那种感受。那时园山老师他已经50岁了,那时候他一直在思考,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持续创作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种幸福的概念,但画是要给大家看去欣赏的。你想传达的东西,如果没办法完整的从画面去传达的话,画画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那时候才开始有这样的感受,所以他才开始倾尽全力来创作预兆系列。他理解到画画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自己本身,除了自我满足外,他必须满足观众的需求。



PART 3  版画艺术在当代突围

“园山老师的创作都很日常,可是仔细看下去,又发现那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这是作为一个画家特殊的能力。”

在艺术史的背景里,摄影术的诞生对版画艺术的发展起到了很大冲击,嘉宾们和现场观众从艺术史的视角切入,对园山晴巳作品创作的画面构思与光影排布进行了分享与讨论。


刘宝丽:想请啸非老师跟我们聊聊在观看一件版画作品时,要从怎样的角度切入?


李啸非:我想起董其昌的一句话,大意是说如果要比造物之复杂丰富,画比不过自然景观,如果比造物之精妙,自然景观是比不过绘画的。我们需要艺术做什么?因为艺术不是被动去再现自然,它是主动描摹。不管西方东方,艺术的本质不是画没有过滤,没有情感,没有角度的东西。现在艺术的标准很多元,如果要建议的话,欣赏园山老师作品时要看清他的理念,首先要知道他作品的全貌,他的作品并不是一蹴而就的。70年代他的作品肯定比现在要更稚嫩,后来他被日本的文部省公派到巴黎和纽约,当时波普和超级写实主义大行其道。所以那时园山老师的作品有受当时的影响,你可以看到他早期的系列,绳子被胶带贴到墙上,然后用石版画得跟真的一样。


我猜想可能园山老师是不是要跟前人PK,他会画最难的泡沫、液体这样的元素,画得跟真的一样,再到后来到预兆。所以大家如果想知道园山老师的作品怎么欣赏,我建议不要着急。不妨先看看他以前的作品,包括一些随笔,作者本人的诉说可能比很多评论家可能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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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无题(蓝绳子) Untitled (Blue String)

平版画 Lithography

54 × 74cm

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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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流溢O  Sortie de Couler-O

平版画 Lithography

70 × 70cm

1998

刘宝丽:大家看到老师作品的实物时,你们的视觉感受是什么样的?


现场观众:肯定和手机上看图片不一样,在现场看到原作可以看到扫描图片传达不出的色彩层次。


比如说《光Lumiere》系列,我刚进来时,第一眼看过去以为是一些极光闪电,然后再走近一看,原来是从窗帘里渗进来的光。感觉老师是把很多瞬间视觉化。然后我想问老师,对于这些瞬间性的画面,他是不是也有受到一些摄影的影响?这些偶然性的瞬间老师是怎么捕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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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光C Lumiere-C

平版画 Lithography

63 × 47cm

2024


刘哲彰(转译园山晴巳):你观察得很正确,老师说他的作品包括刚刚啸非老师有提到的气泡的作品(流溢系列),那个场景是特别用一些颜料,一些罐子在水里,尽量去把那气泡打出来,当气泡还维持在某个状态时,他利用相机,他那时候的相机不像我们的数位相机,或者手机这么方便,它是用胶卷式的负片,在气泡消失前那一瞬间,连续拍了很多场景。最后把这些场景里他喜欢的部分抓取组合。那是没有PS的时代,也没有手机可以做后期拼接,就都是他在头脑里完成的作品。


各位看到《预兆》系列有没有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在现实场景中拿一块布,你是不可能出现这些画面的,大家有没有发现作品中画面的光源的来源每一个角度都不一样,角度也不同,因为这是很多个角度多个光源照下来的某个场景,再利用画家本身创作补足的能力,用绘画的方式让它的转换成为一个画面,这运用到的其实是身为画家的本能,把现实的合理跟不合理、光和暗、存在不存在,用这种方式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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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

预兆 观澜II    Signe-Guanlan II

平版画 Lithography

55 × 88.3cm

2018

在现实缓慢变化的过程中,他运用的是艺术家的能力把画面给呈现出来,把虚幻的东西跟已经从你眼前中消失的一瞬间呈现在绘画中是艺术家的手段,让它再现出来呈现在观众眼前的能力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摄影的手段是把脑中所想的东西呈现在画面上,是经过缜密的思考跟整理过后呈现出来的,这个部分其实就像现场大多数的作品一样,是经由思考后把画面呈现在纸上,尤其是版画作为一个间接性创作,它更需要经过缜密的思考跟组织能力,有这两部分相结合,才能成为好的版画作品。


老师在对《光Lumiere》这个系列创作伊始其实没什么自信,起初他并不觉得这个是很好的主题,可是在不断的创作过程中,尝试一些跟大家交流的过程中发现,这个主题好像很日常,可是却又没人做出来过,所以才大胆的从这系列做尝试。有些朋友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画面时,像是闪电,像是银河,像是宇宙的一些场景,每个人所思所想其实都会投射在作品上,其实也无关乎作品是什么样的主题,完全是个人的感受。这个场景好像在家里也看到过,可是画不出来,这就是艺术家好玩的地方。画家追求到后来,我们又有一个词叫返璞归真,如何去把最真实的状态呈现出来,园山老师的创作各位看来其实都很日常,再仔细看下去,又发现那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这是作为一个画家比较特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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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谷拾遗”展览现场 2025©摩天轮画廊 Ferris Gallery

刘宝丽:我跟园山老师认识是在疫情期间通过线上的方式联系,开放之后在画廊做了第一次个展,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到老师他本身所传递出来他对于创作对于生活的感知以及他个人的魅力,特别动人。尤其是《预兆》和《光Lumiere》两个系列,我真的看到太多人,包括我自己,大家第一眼看到作品感受到带着希望,带着光明的力量感,像是穿透黑暗,撕开黑暗,是特别有力量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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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久弥新”展览现场 2023©摩天轮画廊 Ferris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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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Lumiere”展览现场 2025©摩天轮画廊 Ferris Gallery

园山老师1950年出生,他在大学时就非常明确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他一生都在为自己所喜欢的版画投入,做到极致。所以为什么看到他的作品可以一直看进去,感受到里面有看不完的这种时间感,还有无穷无尽的精神世界。今天特别感动,欢迎你们来到现场参与本次对谈,也感谢老师不辞辛苦特意从日本来到现场来跟我们交流,谢谢大家。




艺术家

ART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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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山晴巳 HARUMI SONOYAMA  ⟩


园山晴巳1950年生于日本福冈,1972年毕业于东京造形大学绘画系,1976至1978年由日本文化厅外派至欧洲和美国等国家留学,主要研修版画技法。


园山晴巳主张绘画之版画,色泽柔和单纯,笔触短促,风格细腻,技法精湛,其平版画技艺代表着当下日本乃至全世界的最高水平。70年代初,园山晴巳便开始在各大国际展览中亮相,近年来,他的艺术意志从对“物”的观察转移到对“心”的关注,从对色彩、造型和构图的经营,深入为对人生、时间、历史和记忆的思考。园山晴巳作品被大英博物馆、东京都现代美术馆、卢布尔雅那现代艺术博物馆、中国版画博物馆、中国美术馆、武汉美术馆、台北市立美术馆、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等众多艺术机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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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平安”三省工程”:平安好医生品牌焕新,发布年度医健服务名片与AI医疗产品矩阵

陕西西安 2025年6月11日 /美通社/ — 6月10日,平安好医生品牌焕新暨中国平安医健服务名片发布大会在上海隆重举行。活动宣布平安健康医疗科技有限公司(1833.HK)品牌正式焕新为 "平安好医生",同时发布年度医健服务名片,并推出全场景、全周期、全生态的"7+N+1"AI医疗产品矩阵,为广大用户提供"省心、省时、又省钱"的优质服务体验,满足用户多样化的医疗健康管理需求。


中国平安集团联席首席执行官兼副总经理郭晓涛出席活动并致辞。他表示,近年来,平安集团持续深化"综合金融+医疗养老"双轮并行、科技驱动战略。通过整合国内外优质资源,中国平安持续打造旗舰互联网医疗平台"平安好医生"和自营医疗机构北大医疗集团,提供"到线、到店、到家、到企"的"四到"服务,已初步构筑完成大健康网络。未来,集团将继续大力支持平安好医生健康、稳健发展,期待在科技革新、服务升级后的平安好医生持续释放创新动能,为中国医疗健康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贡献更多宝贵经验。


发布会上,平安好医生董事长兼CEO李斗发表主旨演讲,发布公司品牌焕新计划与年度医健服务名片。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放疗科主任兼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河南医院总院长、中国临床肿瘤学会放射治疗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李晔雄,首都医科大学附属朝阳医院眼科主任、首都十大杰出医生陶勇等近400位企业合作伙伴、平安人寿代理人及客户代表出席活动,共同见证"平安好医生"品牌全新启航。


品牌焕新,发布年度医健服务名片


看病就医,就找"平安好医生"。在完成品牌焕新后,平安好医生各平台均将全面启用"平安好医生"全新品牌标识和"专业,让您更健康长寿"品牌口号。李斗表示,"平安好医生"这个品牌名称承载着,公司自创业之始就致力于"构筑专业医患桥梁,用心守护全民健康"的发展使命。在品牌焕新后,作为平安集团医疗养老生态圈旗舰,平安好医生将继续向着"让每一家企业拥有幸福职场,让每一个家庭拥有专属医生,让每一位用户拥有健康长寿"的愿景迈进。


自2014年成立以来,平安好医生紧抓政策机遇,洞察用户需求,坚守医学本质,沿着"医险协同,双向赋能"的发展模式稳步发展,现已成为国内领先的医疗健康养老管理服务提供商。截止目前,公司已建立覆盖29个科室约5万名内外部医生团队,并链接10.5万家健康服务商、23.5万家药店、4000家医院的完善服务网络。目前,平台注册用户达4亿,家庭医生会员2000万,合作2100家企业超500万员工,累计14.4亿线上问诊数据,平均每2秒就有1位用户接通在线咨询。


会上,作为中国平安"三省工程"的一大创新实践,平安好医生还发布了代表平安标准的年度医健服务名片:"家医主动护、名医零距离、就医全程管",为用户升提供全方位"好服务"。其中,"家医主动护"基于拥有北京大学国际医院、世界家庭医生组织资质认证的副高及以上家庭医生团队,按照国内首个《家庭医生远程与互联网健康服务规范》团体标准,为亚健康、疾病、慢病用户展开7*24小时全天候的病案分析和主动服务。同时,公司还搭建与全国多家医院更深入、紧密协作的合作网络,大幅提升就医效率和质量。


"名医零距离"则是对院士领衔的专家团服务体系全面升级,实现3小时与3000+专家音视频直连,并与多位名医院士共创互联网MDT线上诊疗标准,为广大重症用户带去福音。"就医全程管"是对就医全旅程服务进行体系化的创新。通过补齐手术协助、术后康复指导两大核心服务,病患在院中可获得陪挂号、陪就诊、陪检查、陪手术、陪出院6大陪护和院后指导康复的极致服务体验,实现从挂号到康复全程托管。


升级 AI矩阵,提升医健全流程服务能力


在国家多项政策指导和推动下,医疗AI逐渐步入卫生健康事业高质量发展和"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战略位置。平安集团多年来建立的"953"科技体系,全方位助力平安好医生技术与产品能力提升。


大会现场,平安好医生首次推出全场景、全周期、全生态的"7+N+1"AI医疗产品矩阵:7是本次首发的"机+人"全原生进化AI医疗产品,包括"平安芯医"、"安主任"、AI养老管家、AI医务室、AI健管师、AI慢病管理师、AI健康福利官;N为"人+机"的既往AI Agent智能体赋能产品的升级;1指行业赋能的"有医"平台,让平安好医生的AI医疗底层核心能力惠及整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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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平安好医生将与肿瘤相关专业委员会讨论共同建MDT诊疗标准。李晔雄教授表示 :新时代医疗健康背景下,AI赋能循证医学成为关键。未来,肿瘤相关专家团队将与平安集团、平安好医生共同探讨AI-MDT模型在临床多元应用,从乳腺癌诊疗拓展至多病种智能系统,助力规范医疗行为、保障质量安全。此外,超百名三甲医院现任医疗专家与线上名医在活动现场和网络直播上共同见证 "平安芯医千医计划"正式启动。未来,平安好医生将汇聚更多"多学科专家天团",共享权威经验、融汇AI智慧,守护万千生命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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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源:中国平安

开幕对谈|书房里发生的绘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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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谈人 /

戴陈连、邸小伟、何迟、刘墨语、王云冲、袁园

何迟


我在美成空间做过几次展览,开幕对谈除了有艺术家和策展人,还会邀请两位嘉宾聊一聊。从我策展的角度来看,这种对谈还是有必要的,因为我经常不写文章,有时候连前言都不写。比如这次“书房绘画”,我也没有写前言或新闻稿,而是用了云冲日常随笔中的一段文字,那段文字和“书房绘画”的感觉有些联系。所以这次对谈应该能弥补文字上的缺失。

当我看到云冲的画时,直觉告诉我:这是发生在书房里的“绘画事件”。它不同于当代艺术常见的、工作室生产的绘画,这种区分是明确的,从画面中就能感受到。我强调“书房绘画”具有事件性——它既是审美行为,也是记录行为。比如他画《笔篓》旁的那块石头,看到形状时先有审美判断,再用绘画记录这一刻,形成一种复合事件。这与许多艺术家在工作室里按部就班生产图像的方式截然不同。

如果我自己有一间书房,可能只是看看书,偶尔有感觉时画几笔,那种随性的状态,让我觉得云冲的绘画带有某种传统文人画的气质。尽管传统文人画在今天已高度商品化,但云冲这种类型在当代绘画圈反而少见。

我的策展关注两个方面:概念与现场。观众进入展览时,他们的观看本身就是创造性和事件性的,像一次遭遇。即使没有导览,他们也能感受到“书房绘画”的含义。因此,我没有完全还原云冲的书房,而是用少量桌椅布展,尽量呼应他画面中的笔法——可画可不画的就不画,可放可不放的物件就不放,最终呈现出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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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篓 / Brush Pot

2025

布面丙烯 / Acrylic on canvas

100×80cm

邸小伟


云冲将布展完全交给了何老师。

王云冲


因为我也是一个在当代艺术圈工作的人,我知道每一个人的职能,艺术家在完成作品之后,需要把展览呈现的工作交给策展人,我特别尊重这个制度。当然如果策展人对艺术家不是很了解,那就需要艺术家自己把握,但是何老师特别愿意帮助我,我们完全是信任的状态。

何迟


这不是帮不帮或职责的问题,策展人当然要对展览负责。但我的做法是从最初就持续和他讨论,甚至专程去了趟北京的工作室。结果很让我兴奋,他的工作室比画面呈现的更像我理想中的书房。正因如此,我们的沟通几乎没有损耗。

这两天布展我和云冲交流得还挺频繁,我一直在跟他沟通,因为我一直在调动我的感觉,有时候也会麻木,将这张画挂在哪很可能会变成惯性的思维。我们会讨论究竟哪张画在哪个位置使这更像一个整体的展览,而不是哪张画挂在什么位置更容易卖掉。我希望整个展览是一张画,这张画的笔法得吻合他画面的笔法结构,所以其实整个展览结构是从他那里出来的。

邸小伟


如果完全不沟通,属于咱们常说强策展。

何迟


我从来没有过完全不沟通的方式,因为就算我再自信,也得跟艺术家确认他的感觉,一起调整。

王云冲


我们沟通大多很顺畅,何老师他一说我就知道确实是这样。他给《沾衣》(王云冲随笔册子)取名信手拈来,这名字太棒了。后来他试探性地提议将此换为展览名,当时我反对了,他也尊重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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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迟


肯定是试探,因为我的布展方案和概念是同时出现的,如果要换成“沾衣”,布展方面得重新想,那样就等于没有方案了,我没法做到一个特别直观的“沾衣”的感觉,我只有一个很直观“书房绘画”的画面感。

王云冲


后来他说这确实是试探。我想,如果我轻易同意,反而显得没有底线。这种试探很有必要,它确保最终采用的每个方案都是我的本意,证明我并非没有主见。我们的合作更准确的说是相互辅助。最终呈现的展览极其朴素,但每个细节都经过微妙考量,就像我画画时的状态。展览上有很多细节,从灯光阴影的柔和度,到书本与桌面的比例,画作与墙面的距离…每个尺度都反复调整。这些未必能被观众察觉,但我们确实在这个方面做了经营。

邸小伟


云冲再聊聊自己的创作吧,为什么这么坚持这种有点像文人画的这种处理方式?

王云冲


我可能不是一个特别善于思辨的人,更注重感受。在绘画实践中逐渐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平时会多观察生活中的细节,虽然画面中去除了明显的故事性,但背后其实都有故事。

比如何老师说的那块石头,它是有来历的。黑桥拆迁后,我去看那片废墟时在路边捡到它。七八年来,它跟着我从草场地搬到亦庄工作室,一直摆在那里。画《笔篓》时,觉得画面需要个东西,虽然石头实际在很远的地方,但看一眼就觉得应该画在那里。这块石头本身有故事,但在画面上只呈现绘画的状态。每一个画对我来说它的内在是有故事的,但最后呈现的一定是绘画的状态。

邸小伟


你画画这么多年,一直没受同行工作状态的影响,坚持自己的方式,这几乎是与他们截然相反,挺固执的。

王云冲


我是挺固执的,有时候也随和,但是心里还是有倔强的感觉。因为我始终遵循最初感动我的绘画方式。当年画班老师招不到学生,就我一个,他经常爱来不来,我就一个人画石膏像,一画三天。他偶尔来指点几句,我特别享受那种状态。考学前画的静物、人物、速写,这些至今仍是我热爱绘画的原因。看了再多艺术家作品也不会改变,他们的创作方式打动不了我,或者说就不适合我。我不太擅长思辨,可能也是懒,但这种懒更像是在等待——等那个合适又舒服的状态,有点宿命的感觉。

何迟


有点像大家说的“不卷”。其实我感兴趣的艺术家都有点没被卷进去,或者不愿意卷,有点逆行的感觉。

王云冲


我理想中的当代艺术应该是极其包容的。既然我能接受各种观念,为什么我这种固执的、老派的方式就不被接纳?如果当代艺术容不下我,那它本身就有问题。我就这么幼稚地坚持着这个想法。

邸小伟


阿戴(戴陈连)也谈一谈,如果一个画家他所有的兴奋度都陷到每一笔微弱的变化的享受里,这是不是一种腐败?

戴陈连


这肯定不是腐败。我把策展人和艺术家都视为导演,比如云冲经营画面时,对颜色、笔触速度、形状的安排,都是他作为导演的设计选择。这种创作姿态很重要,有人选择在边缘默默作画,有人画未完成就急于展示。云冲从生活到作品都保持统一,文字、画面到展览形式浑然一体,堪称展览范本。

展览入口的光线设计就与平常不同,何迟老师摒弃了常规的聚光灯,用散漫光线营造书房氛围。就像邀好友来书房,重点是交谈而非刻意观画。每个细节(阴影、桌面颜色、物件摆放、画面高度等)都在引导观众,小幅作品挂得高,迫使观众仰头观看。这些精心设计的“被迫动作”,正是策展人作为导演的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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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冲


说到腐败,我认为问题从来不在笔墨本身,而在于人。如果一个人腐败,做什么都可能腐败,连吃饭都能腐败。或许腐败的反义词是真诚,失去真诚,做什么都带着腐败。

刘墨语


这是我比较认可的。我还想说,以前看云冲的画都在他家,周围是书和桌子;昨晚在展厅看完全不一样。何老师做了神似的还原,有书房意境但格局完全不同,我突然明白他画的好在哪了。特别建议观众在光线稍暗时看进门那张绿色瓶子,会浮现玉一样的透明感。

他的画像“文人画”,表面是西化外壳,内里却有当代艺术脉络——马蒂斯、早期抽象、常玉的气质。我欣赏云冲正因为他的“不合时宜”。贺勋写他名字:"云"是散淡,"冲"是勇敢,这太贴切了。他的散淡我一直能看到,却忽略了勇敢的部分。这么多年他坚持"不合时宜"地画,现在看艺术圈正需要这样的样本。文人画的灵魂不是笔墨,而是修养。

虽然他用油画材料,但在我看来这就是笔墨,是用另一种材料的翻译。他画的都是不起眼的东西,比如齐白石画白菜、耙子,这正是文人画传统。画面那种“未完成感”也和宋元后文人画发现的“未完成之美”一脉相承,就像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笔触。所以我特别欣赏他的“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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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3 / Still Life No.3

2024

布面丙烯 / Acrylic on canvas

80×100cm

何迟


用"文人画"形容云冲的画大致没错,但我更想从当下视角出发,称它为"书房绘画"。如今"文人阶层"是否存在?再套用"文人画"或"新文人画"这类词已无意义,水墨圈争夺这个概念太久了,它已经失效、腐烂,成了坏词。

但"书房"这个词很准确,它包含了云冲绘画的场所、工作方式和生活状态。本质上,它或许与我们理解的文人艺术是一回事,只是云冲的审美活动更鲜活:他坐在书房、走在路上,甚至文字里骑电动车都屁颠屁颠、美滋滋的。这种生活中的小确幸在他笔下显得珍贵,他的审美对象和状态,与我们这些被卷入"内卷"的人完全不同。

王云冲


别人会说:“你好努力,你好坚持。”但不是,我挺享受的。

就像何老师说的骑电动车,我的视角总落在日常琐事上。回家这条路骑了十年,从没注意过马路牙子,直到有天放慢车速,发现树坑居然两两相连,那种无意义的惊喜让我咀嚼半天。我常画柳树,就观察它四季变化,有次在五环边柳树下撒尿,过几天柳枝结冰,骑车经过时狠狠抽到我头上,像在报复我,仿佛我们真有对话。

我跟何老师聊过,我们有时不太喜欢人,但当人越来越像“物”(比如被称作“人物”),反而会崇拜。“这人不是东西”或“这人是东西”,我倒觉得东西都可爱,连矿泉水瓶认真看都会不一样。生活里这些细节足够伟大,尘土在阳光下的碰撞,和宇宙星球冲撞没什么区别,它们支撑着我继续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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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柳2 / Willow by the Lake No.2

2024

布面丙烯 / Acrylic on canvas

100×80cm

何迟


“包浆”这个词特别好玩,我们经常会说玩古董的“包浆”,但是王云冲的工作也是包浆。云冲有一种感觉,经过他的眼睛观察过的东西,都能被他笼罩上一种光泽感,这应该是一种姑且叫做包浆的能力。一件物件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物件,但他看过去就感觉这东西很高古。这包浆并不是说他给这物件外面加了一毫米的壳,而是人眼睛笼罩上去,在原有的体积上有了一种新的光泽或者新的一种所谓“皮壳”那样的东西。云冲的眼光把矿泉水瓶包了浆,把工作室包浆了,把空气给包浆了,这是一种唯心主义的审美。

刘墨语


这个包浆还真是一种个人的体验,因为我去过他工作室好多次,每次变化都不大,不像我们工作室几天就乱。后来才明白,所有物件的位置、角度都以他的审美为准。他每天做的就是审美这件事,在实用主义者眼里可能特别无聊。但他往那一坐一整天,时光虽看不见摸不着,却被他这样"雕刻"了出来。

何迟


想起我前年看过的罗伯特·瓦尔泽,奥地利德语作家,他跟卡夫卡(弗兰兹·卡夫卡)是同时代人,穆齐尔(罗伯特·穆齐尔)和卡夫卡都特别推崇他,他被认为是作家中的作家,他成天干的事情就是散步,他有一篇中篇小说写的是他经过特别枯燥的一段路上的所见,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熟视无睹,闷着头看着手机就过去了,但是他写得特别丰富。我觉得他特别像现在我们经常说的躺平那种人,打一份零工赚一点钱,辞职开始写点东西,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我特别喜欢的作家。他特别像陶渊明那种人,他甘于平庸的、琐碎的、鸡零狗碎的的生活,但是他写出的东西,他的眼睛触摸过去,整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光,特别有意思。瓦尔泽或者云冲,他们所做的事情在我们标榜庸俗进化论进步论或者达尔文主义的社会里面还是罕见的。

刘墨语


云冲整体给我一种感觉:画家中的画家。他比较纯粹,他的绘画剔除了很多东西,没有叙事性,就只是绘画本身,这在现代观看方式下可能有点不太好理解。他的画面看上去举重若轻,虽然画面上没有堆砌特别厚重的颜料,看上去很“轻”,但实际上他在心里经营了很久,他的“重”是精神上的,用减法在做加法。只有真正热爱绘画的人,才会坚决地说:“我不要再加一笔了”,这种底线的坚持也是一种勇敢的体现:用轻的方式来表达厚重。

这次展览上,他把特别小的画拿到展厅里,分量变了。整个空间和展墙似乎形成了一团挤到中间的位置,让人注视到那张画,在注视的过程里,内心里的“重”弥补了画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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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陈连


我想再讲讲我的感受,云冲是我的同行,也是很多年的朋友,我们在当代艺术的环境里面实践了很多年。我们自己的实践有时候会陷入自我怀疑,唯有什么时候才能鼓励自己继续行走呢,当我看到那些依然对世界好奇,比如一个农民做了一架飞不起来的飞机,做了一个潜不下水的潜艇,这些人类的向往和活着的动力会鼓励我们继续前行。我们从这一点说回云冲,他作为一个个体,也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和生活里的琐事,他做展览我想也并不会简简单单地向大家呈现画本身,当然也不是何迟老师的“策展技巧”。我能够体会到的是,这个展览沿用的是一种心理式的手法,更偏向人跟人的交流。前几年大家也都面临着很大的事件,这种创伤至今依然还在,我想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磨灭。我们每做一次展览都是为了跟在座的来看展览的人进行有效的沟通,建立人跟人的沟通,在任何时候都是有必要的。

他们要展示的并不是画和策展技巧,那展示的是什么呢?是云冲这个活生生的人。当云冲出现的时候,他附带的皮肤、血液,他的身高、肤色、体毛,他两鬓可能有白发,穿了什么鞋子、戴了什么手表,牙齿有没有脱落。这些物质性的东西才是真的,这一点是最能打动我的。这一点其实和我的专业也有关,我是做表演、做剧场的,这里面会强调物质性和过程性的呈现。我觉得云冲和何迟在现场要抵达的是人自身。所以我提倡广州、深圳的观众能够来现场,而不是看直播,来现场体验我们这些人都散去之后展览里的痕迹,去体会艺术家和策展人遗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何迟


今天袁园老师也来现场了,你有没有忍不住想说的?

袁园


我现在看展会把自己当作一张试纸,不提前了解背景,我不知道你学什么专业的,在哪里毕业的,是不是职业艺术家,之前有没有做过展览,所以之前坏蛋店发的王云冲我也没有看,我觉得做一张白纸进来看展览比较鲜活,也能尽可能不受信息干扰。

最开始何迟讲到“书房绘画”这个概念,对何迟这个策展人来讲展览跟一个概念的产生有关,这有点像哲学家生产概念,何迟把展览也是作为概念创作的一部分。我留意到在你的描述里,把云冲的书房绘画作为概念去强调它的事件性,而且是日常事件性,它是一种在日常生活空间里头发生的审美事件。你的概念选择云冲这样的艺术家是匹配的,好比也有哲学家去挑艺术家来写,福柯、德勒兹都写过艺术家,他们写得好其实是互相的,谁都没有成为谁的注脚反而各自为对方加持,这是最好的。我最讨厌的是哲学家只想生产自己的概念,把艺术家当作材料来用,适不适用都塞进来;我也讨厌另外一种艺术家,可能根本没有理解哲学家,就把一堆哲学家的思想拿来给自己作品背书。我喜欢的是两者都具有独立性,但是看了哲学家的文本再来看艺术家会得到新的视角,看了艺术家再看哲学家会对抽象的概念有一些感性的理解,所以我在观念层面上是认同何迟为王云冲创造的“书房绘画”这个概念的。

在艺术家的日常生活空间里,除了那些油盐酱醋之外,鸡毛蒜皮之外,艺术家有一种审美感受,而这种审美感受不能是架空的,它得是有日常性,也有物质性。首先得是特别饱满的自我,在日常生活里发明一种审美实践,这种审美感受是你和你的日常生活空间和事物的审美关系,它不是你凭空想的,是艺术家跟自我的生活世界的审美关系,他不光感受到,还把这种审美关系形式化了,形式化了之后可能别人也能从里头获得另外一种体验,能获得美学体验。

所以我理解何迟策划“书房绘画”这个概念更是在强调每个人不管你处在什么时代,什么处境,说白了这个时代我们谁的处境都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可能都不能光吃饱饭就觉得活着有劲,我们还得在活着里面找我们的审美感受,这种东西我也不说它叫确幸,它叫幸福感,幸福是什么?你还渴望你现在拥有的东西,这个叫幸福。因为日常生活每天都会有,今天在这个里头有一种审美感受,就还想活到明天太阳起来,明天我又获得这个感受,再多活一天,所以这跟只是动物性的新陈代谢生活是不一样的。我们活着在今天这种处境里,活着的那种宏大意义都坍塌了,打什么鸡血都不管用,所以,那套宏大的价值观失效、宏大叙事意义崩塌之后,我们其实特别难在日常生活里找到价值支撑。在特别平庸的、普通的日常生活里找到审美体验,这事挺难。

我看了一圈画之后看了《沾衣》册子,看完那个册子我就知道画可能只是你丰富的审美感受极小的一种转化,可能你的丰富的感受里只有1%写出来、画出来了。画不懂没关系,文字的阅读门槛会低一些,看一眼文字就知道日常生活里的审美感受特别具象的,册子里非常细微地呈现了艺术家在日常生活里跟那些事物之间发生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审美关系,所以我觉得那个册子印出来作为文本补充是非常好的。

回到刚才阿戴和刘老师讲到的让我想到一个词,就是卡尔维诺《千年文学讲稿》中六个词中的第一个——轻盈。卡尔维洛讲“轻”的时候,他说轻有那种特别庄重的轻,因为我们常说的是贬义的作为轻佻的轻,卡尔维诺说的“轻”不是模糊,而是精确而果敢。我们如何判断你的画是轻佻的轻,还是一种具有美学价值的轻?我认为可以从四个层面探讨。

可能你的同学或者在生活里跟你比较亲近的人,能够判断你在日常生活里是否“轻”,人是否活得轻盈,这是作品创作的底色,似乎观众是不可感的,只有你身边的人能够知道。但是如果你活得“重”,你的作品里会呈现出来另外一种层面的“重”,所以作品是不会撒谎的,所以能够看出你在日常生活里活出轻盈感。

第二,你说你不是思辨的,文字也是比较感性的文字,但是哲思上的“轻”是有的,比如何迟说你不合时宜也好,还是说你捍卫个人在日常里有审美体验的可能性也好,创造有审美经验的事件,何迟给你赋予了一种哲思层面上的“轻”。

第三个层面是你的写作具有语言上的轻盈,它特别像诗意上面的轻。我看到一个事物有审美体验的时候,不是它有意义,不是说玫瑰象征爱情,所以这个玫瑰就好看,你的文字里可能特别普通的马路牙子让人感觉到审美体验,我在其中能够感受到文字和事物之间的轻盈感是扑面而来的。

最后一个“轻”是绘画层面的轻,比如刚才导览的时候蛋总(邸晓伟)问你为什么不用油画用丙烯,你说油画等干的时候可能就不想画了。这特别像我们说的意识流里当下的瞬间,就像波德莱尔说现代性的那种感觉,所以要用快速的、薄薄的绘画材料来捕捉住感觉,可能时间一过,感觉就没有了。绘画层面的“轻”是逐步推进的,它和前面那些层面的轻都有关系,你对生活、观念和语言层面上的“轻”越自信,你绘画上“轻”的处理就越果敢。你前面越不自信,就会老想有个风格,老想靠个艺术史或者典故。

何迟


我要说的两个事,一个是《沾衣》文章,实际上那就是展览的一个语言材料,展览的原材料除了绘画作品,还有桌子、椅子和一些他带来的书籍。《沾衣》的文本就是展览语言的一部分,这是我前面没提的。另外一个是你认为我是现有了“书房绘画”的概念在找到样本去结合,实际上不管是作品中的“轻”还是“书房绘画”的概念,全部都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作品资料,在他的画里感受到了你说的那几个层面的“轻”。所以我反对你最后关于他绘画的观点,他的绘画是“轻盈”的,如果不轻盈我是感受不到这些的。

其实阿戴刚刚在说肉身的时候,我还想到了沉重的肉身反面就是轻盈的肉身。我和云冲聊天的时候把小册子命名为《沾衣》,完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沾衣”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轻盈,他的画和人特别干净,想象着可能他在书房里画着画突然有一滴颜料掉在身上,或者骑电动车站到一块泥巴,他也不去清理,这种轻轻的感觉挺舒服的。其实所有的感觉都是他绘画里面带出来的,所以才有了“书房绘画”这个概念,也有了后面相应的展览语言。后面所有方案都出来了之后我有机会去北京时去了他工作室,完全印证了我的感受,甚至他的书房比我想象的更舒服。

还有我要反对一点,一说我给了他哲思方面的轻,其实不是的,是我发现他有这种轻。因为我本人活得很沉重,我是没有轻的,我自己不轻,我不可能赋予别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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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园


你对“轻”有欲望,

他已经活在“轻”里头了。

王云冲


其实也没有您说的那么轻松,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是我有的时候遇到困难会把它转化成一种开心的样子。比如说车胎扎了这个事,它给我带来很多苦恼,苦恼完了之后我会想,可能我扎了胎说明今天就不适合出去,这也可能是一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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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萬展评|耿大有写贺勋

只要有了钥匙,就可以再回去


这篇文字无意对艺术家进行心理侧写或挖掘隐秘,更像是一种友人之间的闲聊,他的绘画想通过那非诗歌,非语言的方式做一次只属于自己的深呼吸。如果这篇文章被他选择发出,那代表他在这样的休憩之后,愿意向大家诉出他对于世界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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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楷书字体:贺勋

Yan Zhenqing Regular Script Font: He Xun


贺勋所画的物件大多以成双成对的方式出现,他说的自己的名字“贺勋”也是双生结构,这是一种命运使然。我好奇地将贺/勋二字拆开,变成“加”,“口”,“贝”。而我把重点放在了重组后的二字:叻与贝。叻是在宗教仪式中的常见咒语,而贝即是贝类,贺勋二字成为了两枚相同法螺的指代,业力一般的文字游戏更加扑面而来,这时不仅双生结构成为了一种注定,海螺形象的出现也成为了因果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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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凡人之家|Still Life – House of Mortals

木板油画 | Oil on panel 50×60cm

2025


我看着海螺和朋友开玩笑说,他想画的不是海螺,而是裸体(螺体)。我的谐音烂梗总被朋友批评,所以偶尔我会拿出几句精神分析理论据理力争,给自己的低级创造强词夺理一番。在《诙谐及其与无意识的关系》中弗洛伊德指出,被压抑的欲望可以通过伪装的形式得到释放,而类似双关语的幽默就承担着这种释放功能。当然来访者有时并非有意设计双关,而是在无意识中选择了能承载多重含义的语言形式,对我来说,抛开与宗教的联系,海螺可能也是这样的伪装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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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诙谐及其与无意识的关系

Sigmund Freud: Der Witz und seine Beziehung zum Unbewussten

1905


入口左边由海螺组成的凡人之家被耀眼的“圣光”照亮,走进通道深处,我的瞳孔不可避免地缩成一团阻挡光线的冲击。在调整后的低ISO状态下,正常的展厅灯光变得像吃完咸菜再吃青菜一样寡淡,再回头看火光四射的画面,如同回到远古时期的寒冷冬夜,人们在篝火旁赤身螺体维持体温,使得让文明得以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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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寺|Temple of the Flying Birds

布面油画 | Oil on canvas 200×600cm(双联)

2025


在记忆之河中躺着发呆是人们殊途同归的习惯。画廊第二个空间中,飞鸟寺的记忆与种子同时出现。种子在藏传佛教中种子Bīja (बीज)指潜在的心识能量,又或是一种业力储存,就像被埋藏的记忆影响着未来。飞鸟寺(2025)中的符号如其名字一样滑翔在记忆之寺中,这被时间与潜意识的防御机制刻意扭曲的记忆,成为他清醒时的梦。通向外界窗户被放置在两幅拼接画之间,那是“空隙中的空隙”,但在画面中并没有看到任何符号有飞离这荒诞空间的迹象。贺勋允许符号碎片在记忆的笼中反复弹跳飞翔,这比让它们逃离来的更有意义,好似小时候Windows XP上的三维弹球游戏,为了获得更多积分,我们总是不让小球逃走,任凭它在各个机关中来回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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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ematronics:三维弹球 太空军校生 | Full Tilt! Pinball Space Cadet

电子游戏 | Video Game

1995


在贺勋的生活中,“哥”早已成为他的口头禅,他对朋友如家人般热烈,甚至不熟悉他的人会感受到扎人似的亲密,如同海螺上尖锐的刺。在后续的几张与海螺相关的大画中,海螺们通过各种体态变化将自己的空缺填补,或者如拼图一样双生结构组成更完整的身体。这些海螺变成了一种艺术家自画像式的存在。双生海螺如被重组的两组“叻贝”,不停的书写自己的名字。他把记忆寄存在飞鸟寺中,海螺的空洞是聆听回声的钥匙,这钥匙仍然攥在他的手里。飞鸟,灯盏,海螺,双生…他站在画面中向大家坦诚相见,坚强的通过旋转、重叠,进行着自我修补。那是艺术家仰卧在记忆之河中回归亲密的渴望,还有他所自顾自的担负着的,让大家温暖起来的长兄般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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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左我的右| Your Left, My Right

布面油画 | Oil on canvas 170×150cm

2024


这篇文章四处充斥着各种谐音烂梗,临离开展览前我说,我又想到一个,应该把展览的英文名“Keys”改叫“Kiss”,这样你可以更放肆地表达出对本应的暧昧与亲昵,他说:“这个梗不错,要不你写个展评得了。”于是有了这些字。而我也默契的把展评的诞生契机留在了文章最后,和那两把在展览末尾的钥匙一样。这种头尾相连的回归架势延续着贺勋一如既往的创作结构,正如在早期作品:永恒的爱到来又离开(2015)中,象征着磁力的虚线以弧形从磁铁上发出又归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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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 |Keys

布面油画 | Oil on canvas 130×195cm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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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爱到来又离开|Eternal Love Comes and Goes

布面油画 | Oil on Canvas 80×100cm

2015


大日如来经中所探讨的“阿字本不生”,何尝不是这个展览的一种投射,双生结构的钥匙作为互为缘起的幻想,空洞的海螺代表了容纳记忆回声的“空”,而钥匙作为开显与闭合的辩证,成为了封印又是解印。


只要有了钥匙,就可以再回去,而海螺里总能听到回响。


记于2025年5月25日

耿大有




Geng Dayou on He Xun: "With the Key, One Can Always Return"


This text does not seek to psychoanalyze the artist or excavate hidden truths. It is more akin to a casual conversation between friends. His paintings attempt, through non-poetic and non-linguistic means, to take a deep breath that belongs solely to himself. If he chooses to publish these words, it signals that after such respite, he is ready to share his tender intimacy with the world.

In He Xun’s paintings, objects often appear in pairs—a duality mirrored in the twin structure of his own name, “贺勋” (He Xun), as if ordained by fate. Playfully dissecting the characters, I split “贺” into “加” (add) and “口” (mouth), and “勋” into “贝” (shell). What emerges are two reborn fragments: “叻” (a syllable often chanted in rituals) and “贝” (shell). The name “He Xun” thus transforms into twin conch shells, their karmic wordplay resonating like a mantra. Here, duality is not merely fated; the emergence of the conch becomes an inevitability of cause and effect.

Staring at the conch, I joked to a friend: perhaps what he paints is not the shell (螺体) but the nude (裸体). My affinity for clumsy puns often draws scoffs, so I occasionally arm myself with psychoanalytic theory to defend my linguistic mischief. In Jokes and Their Relation to the Unconscious, Freud posits that repressed desires find release through disguised forms, with puns acting as vehicles for such liberation. Visitors to his works may not consciously design these double entendres, yet unconsciously, they gravitate toward language—or imagery—that harbors layered meanings. For me, stripped of its religious connotations, the conch becomes such a vessel of disguise.

To the left of the entrance, a mortal dwelling woven from conch shells is bathed in blinding “holy light.” As I venture deeper into the passage, my pupils contract defensively against the glare. Under the adjusted low ISO setting, the gallery’s ordinary lighting turns as insipid as chewing greens after pickles. Turning back to the radiant canvases feels like returning to an ancient winter night, where ancestors huddled naked by fires, their bodies and shells intertwined to sustain the fragile flame of civilization.

Lying adrift in the river of memory is a habit shared by all. In the gallery’s second space, the recollections ofTemple of the Flying Birds (飞鸟寺) coalesce with seeds. In Tibetan Buddhism, the seed—bīja (बीज)—symbolizes latent mental energy, a karmic reservoir. Like buried memories shaping the future, the glyphs in Temple of the Flying Birds (2025) glide through this temple of remembrance, their forms warped by time and the subconscious’s defense mechanisms, becoming dreams he revisits in waking hours. A window to the outside world is inserted between two spliced paintings—a “void within a void”—yet no symbol shows any intention to escape this absurd realm. He Xun permits fragmented signs to ricochet endlessly within memory’s cage, a choice more meaningful than liberation. It recalls the old Windows XP pinball game: to score higher, we never let the ball escape, delighting in its collisions.

In He Xun’s life, the word “bro” (哥) has long become a mantra. He greets friends with familial fervor, his warmth so intense it sometimes prunes like the sharp spines of a conch. In subsequent large-scale conch paintings, the shells contort to fill their own voids or merge like puzzle pieces into fuller bodies through dual structures. These conchs morph into artist self-portraits. Twin shells, like the rearranged “叻” and “贝,” ceaselessly inscribe their own names. He deposits memories in Temple of the Flying Birds; the conch’s hollow becomes a key to echo-chambered recollections—a key still clutched in his palm. Birds, lamps, conchs, duality… Standing bare within the frame, he mends himself through rotation and overlap: an artist reclining in the river of memory, yearning for intimacy while shouldering an elder brother’s duty to keep others warm.

This text brims with dreadful puns. Before leaving the exhibition, I quipped, “Another idea: rename the show ‘Keys’ as ‘Kiss’—to better indulge in the ambiguity and intimacy it deserves.” He laughed, “Not bad. Why don’t you write the review yourself?” Hence these words. I’ve tactfully embedded the review’s origin here at the end, mirroring the two keys displayed at the exhibition’s close. This cyclical return echoes He Xun’s enduring creative structure, reminiscent of his early work Eternal Love Comes and Goes (2015), where magnetic dashed lines arc away only to reunite.

Is the Mahavairocana Sutra’s concept of “the primal unborn syllable “A”(saṃskṛtam : aka^ra-a^dyanutpa^dah) not a reflection of this exhibition? The twin keys, fantasies of interdependent origination; the hollow conch, an emptiness cradling memory’s echo; the key itself, a dialectic of revelation and closure—both seal and solution. With the key, one can always return. And within the conch, the echo forever lingers.

Written by Geng Dayou

May 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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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余年科学坚守 养乐多”益”路守护肠道健康

上海 2025年6月11日 /美通社/ — 随着大众健康意识不断提升,益生菌作为促进肠道健康乃至整体健康的科学手段,受到了广泛关注。养乐多深耕益生菌领域九十余年,始终以科研创新为核心驱动力,持续为全球消费者提供高品质的健康产品。从20世纪初代田稔医学博士开创性地发现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LcS)开始,到如今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科研循证,养乐多走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科研产业化之路。


科研创新驱动,传承代田理念


早在20世纪初,在"治疗医学"为主流的时代背景下,养乐多创始人代田稔博士前瞻性地从"预防医学"的视角出发,提出活性乳酸菌对肠道健康的重要性,这也是养乐多创新之路的开始。代田博士成功发现并强化培养出的活性乳酸菌——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LcS),它一定程度能耐受胃液、胆汁,活着到达肠道。该菌株获得了美国FDA的GRAS认证,迄今为止在食品领域已有90多年的安全使用历史。帮助人们预防肠道问题,并以低廉合理的价格获得健康,是代田博士开创养乐多事业的初衷,最终演变为养乐多一直所秉持的"预防医学、健肠长寿、轻松享有"的代田理念。


养乐多的科学基因离不开科研基础的夯实。位于日本东京的养乐多本社中央研究所是养乐多开展科研工作的中心,设有七个功能性实验室,配备了先进的器材和设备。该研究所汇集了养乐多对于益生菌、对于肠道微生物与健康关联性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从分子生物学、免疫学、生理学、营养学等不同角度开展,研究结论成为相关食品、化妆品、医药品等开发的基础。除日本之外,养乐多还在比利时建立了欧洲研究所,整合国际化的科研视野、科研技术、科研人才,提升科研实力。


养乐多建立了从基础研究到应用研究的完整闭环,每年产出众多研究成果,这些数据不仅支撑产品开发,也为整个益生菌行业提供了重要参考。


产学研协同创新,助推全球益生菌产业 


为更好地验证LcS对不同地域人群的肠道菌群都具有调节作用,养乐多积极在全球范围内,与外部高校、医院及科研机构开展合作研究,通过研发创新致力于解决健康与社会课题,持续创造新价值。


此次交流活动中,来自东京都老年医学研究所的青柳幸敏博士带来题为《习惯性摄入含有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LcS)乳制品对老年人的健康维护》的演讲。这是一项以摄入LcS为核心开展的长达11年的流行病学研究。据青柳博士介绍,该研究显示老年人患高血压的风险与经常摄入含有 LcS 的发酵奶制品成反比;老年人大便次数少的风险与摄入含 LcS 发酵奶制品的频率和习惯性体育活动量成反比;除日常体育锻炼外,习惯性摄入乳酸菌有助于抑制老年人步行速度的降低。[1]


在中国,养乐多重视并积极推进本土化科研合作,与医疗机构及高校建立战略合作关系,重点开展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在不同人群中的健康效应研究,以科学实证推动产品创新,为本土行业的发展提供科研支撑。养乐多联合中国农业大学分别于2015发表"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在中国健康人群肠内存活性"研究成果、2019和2021年陆续发表"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对中国便秘人群相关症状不同的影响"和"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对抑郁症患者的便秘影响"两项研究成果;2016年养乐多与苏州市立医院共同发表"益生菌联合美沙拉秦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的疗效和安全性的观察"研究论文。2023年养乐多与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联合发布“LcS对帕金森病临床症状及肠道菌群的影响”研究成果。


为了促进中国肠道健康与益生菌领域科研水平的提升,保持行业的创新与活力,推动食品产业的健康发展,养乐多与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共同设立了"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食品科技基金——养乐多肠道健康与益生菌专项青年科研基金"。多年来,养乐多还积极支持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主办的益生菌与健康研讨会,并组织大会的重要科普活动"消费者课堂",提升公众的肠道健康意识。


为了推动益生菌科研创新与健康功能研究,养乐多与中国农业大学营养与健康研究院共同成立了"益生菌与健康联合实验室"。该实验室将开展有关副干酪乳酪杆菌代田株科学性的共同研究,探索LcS对于不同人群的健康效应。同时,实验室还将发挥桥梁作用,策划开展益生菌领域的专家学术沙龙,加强国际学术交流等。


长久以来,养乐多始终沿着"不断探索生命科学,为世界人类的健康和美好生活作贡献"的方向发展。养乐多将继续以科研为基石,让更多人享有健康美好的生活,并携手多方力量"益"起开创无限可能的未来。


[1] Aoyagi et al. Front.Microbiol.2019;10:1477


消息来源:养乐多

大家保险集团启动”守住钱袋子•护好幸福家”防范非法金融活动宣传月活动

北京 2025年6月11日 /美通社/ — 为深入贯彻落实国务院、金监总局关于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等非法金融活动的决策部署,增强社会公众金融风险防范意识,大家保险集团于2025年6月1日正式启动以"守住钱袋子•护好幸福家"为主题的防范非法金融活动宣传月活动。本次活动将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全方位普及金融安全知识,助力公众提升风险识别能力,共同守护金融安全。


宣传月期间,大家保险集团将依托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官方APP等平台,以知识推广、宣传短片、主题海报等形式,深入解读《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条例》,并通过典型案例剖析,揭示非法金融活动常见手法,帮助公众增强防范意识。


在线下,公司各营业网点将设立宣传专区,通过电子屏滚动播放警示标语、悬挂宣传横幅、张贴宣传海报等方式,营造浓厚的宣传氛围。工作人员将主动向客户普及金融安全知识,解答疑问,引导公众树立理性投资理念,远离非法金融活动。


除面向社会公众的宣传外,大家保险集团还将组织开展全员专题培训,强化员工对非法金融活动特征的识别能力,提升合规展业水平,筑牢金融风险防范的第一道防线。


本次宣传月活动将持续至6月30日,大家保险集团将不断创新宣传形式,推动金融安全知识深入人心,为构建和谐金融环境贡献力量。


大家保险温馨提示:


为了您和家人的幸福生活,请务必提高警惕,增强金融风险防范意识。


  • 珍惜血汗钱——理性谨慎投资,防范诈骗陷阱

  • 守护养老钱——拒绝高利诱惑,安享晚年生活

  • 保障读书钱——远离非法集资,护航孩子未来

请谨记:高收益必然伴随高风险!任何"保本高息""稳赚不赔"的承诺都是骗局。让我们共同抵制非法金融活动,守护美好生活!


消息来源:大家保险

偏锋 访谈|黑色的凝视与转向——于轶文访谈

黑色的凝视与转向

——于轶文访谈


王新友 × 于轶文

于我而言,艺术创作理念里最核心的东西是“经历”,艺术作品因主体创作的人不同而丰富多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土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质,必然也有每个人的局限。

艺术最终指向的是人性,作为从事艺术的人,我一直在思考我所追求的艺术是什么?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或视角去创作。“到农村去”创作这一定不是所谓的宿命,而是一种属于出身血缘式的天然亲近。我所描绘的对象是我看到的,不是记忆中的东西,也不是想象,更不是什么东西的复原……而是一件处于现实状态的真实的东西:既是过去的,也是当下的,又是真实的。绘画作为精神食粮给予我的(我的精神不以此为满足),就是这种“过去”、“当下”和“真实”共生的简单奥秘,我选择经历过或者曾发生在身边的人或事来表达,这些可供直视的生命个体既是我自己生命出发的源头,也是我创作灵感的源头。

——于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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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 2025 | 布面油画 | 200 × 240 cm

王新友(以下简称W):你作品的基本面貌是色调重,甚至是黑色,这种重色调的选择是基于什么考量,是叙事的需要,还是图像效果的考虑,又或者是叙事和图像效果的双重考虑呢?

于轶文(以下简称Y):确实是你说的这样,关于我这些年的创作,大部分作品给人的印象是色调较重,甚至有时会使用黑色。实际上,我早期的绘画,以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作品,灵感都来源于湘西农村。因为我本人就出生在湘西南地区的邵阳农村。从2003年到2013年期间,除去复习考研的时间,我在中央美术学院有整整8年(研究生申请延期一年)的学习,下乡写生课是非常重要的实践课程,这为我后期选择长期去农村写生埋下了种子,最根本的原因是源于我出身农村的成长经历,“简单”与“类似”的生活经历,以及执着且顽强的生存状态,唤起了我内心深处相似的原生活力。

美院强调生活与土地是创作的源泉,强调描绘的任何事情须抓住其个性与特点或特征,湘西农村的真实状况,在我作为艺术家挖掘题材时,其独特性自然而然地被我考虑在内。室内是人集中生活居住的环境,各种物件的汇集与堆叠,岁月留下的痕迹,幽深的重色,只有窗户或门缝等地方会透出一丝光亮。非常的有画味,这种感觉在我早期的描绘中非常强烈。湘西的各种生存方式都离不开柴火譬如做饭、喂养牲畜、取暖等。长期的烟熏火燎使得整个房间、家里的物件都覆盖了一层灰尘,这些黑色的颗粒在油和水的长期作用下,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包浆效果,而这种凝重沉郁的色调效果中透出一种生命力的坚强。所以,重色调既是现实的反映,也是我故事叙述的基调。同时,它也满足了我对图像效果的追求,以及对底层人心理状态的表达,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而我“早期”作品的面貌正是现实境况与个人感悟相结合而产生的整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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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眼睛 | 2023 | 布面油画 | 60 × 8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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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你画这个题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当时为什么选这个题材?

Y:我开始画农村题材是在2009年,算起来,至今已有十五六年的时间了。谈到这个题材,就不得不提及这段创作过程,首先是基于我在中央美术学院读书时接受的各种写生训练,而这种训练一直以现实主义题材为基础。通过面对真实场景及对象的描绘,来传达出我们想要表达的内涵。正如我之前所提到的,我选择室内场景或室内场景中生活的人物作为描绘对象,是考虑到湘西地域的特色。室内的黑色调以及人在其中生存的状态,极具地域特色的,它代表了一群人在这个特定地域中的生存境遇,一个室内可谓是一个生活世界,这个世界是封闭性与开放性双重互构的。是一地之人生活的地方。就像我们提到黄土高原的人民,他们的土地和建筑都带着有他们脚下土壤的特点,湘西亦是如此。

最初的两三年,我的创作带有大多数画家下乡写生的采风性质,浮光掠影,或者说是走马观花,甚至还带有一些猎奇的性质。其时中国正经历着农村人员大规模城镇化结构的变化,绝大部分年轻人告别乡村,义无反顾地奔赴城市开创另外一种人生,留下了老弱病残和小孩成为留守一代。乡村物质的凋敝与精神的没落已然成为必然。而当我逐渐坚持下来之后,作为艺术家的我开始思考为什么要画它?画它什么?我开始植入一种观念,但依然坚持写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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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升平组画(11) | 2014 | 布面油画 | 80 × 14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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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围绕湘西凉灯村一位名叫龙升平的老人的生活进行描绘,从2012年一直持续到他2017年底去世,前后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我与老人生活在一起。通过对这位老人及其生活的轨迹日常进行描绘,使他成为一个立体的形象,试图反映出时代背景下微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这是我早期创作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直到他2017年近年底去世后才结束。2017年12月2日,我选择在北京今日美术馆举办了名为“光阴—龙升平”的个展,以时间线索展示了我创作的关于一位普通老人的生活。

自此之后我开启了新的创作阶段,原因是我逐渐发现作品的同质化,虽然在创作过程中努力摆脱现实主义绘画的样式,由于受现实写生的束缚,很难形成个体的绘画语言,由此我逐渐抽离现场写生,利用图片、速写甚至记忆来创作,但依然是关于乡村的题材,涉及到人物、环境及生活物件等,并对作品描绘的对象进行了变形处理,使其达到一种我感知到的心理形象,描绘的手法也逐渐平面化处理,粗重的边缘线使画面呈抽象和剪影的特点,这是我对人物抑或物件与外界隔绝自足空间的思考。从而在绘画语言上使其具有雕塑感,在情感上具有崇高感与纪念意义,这种情感的处理首先是源于对身边父辈辛勤劳作托起生活的致敬,然后是多年乡村创作对于农民形象的群体性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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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 | 2019-2021 | 布⾯油画 | 360 × 40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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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年之后的作品,尤其是人物画,多是以大片的重黑色块面塑造人物形象。这些人物的身体和面部几乎都笼罩在深度黑暗之中,在通常是阴沉的灰色背景的映衬下,像厚重、坚实的山体一样结实地组构在一起,其凝重而庄严感恰如伫立着的纪念碑。比如《父辈》(2019-2021)中的男子左手扶着扁担,像是在肩挑着沉重的箩筐,右手拄着木棍,极力平衡着微微前倾的身体。他的身体因为保持负荷的平衡而显得有些扭曲,略显僵直的身躯占据了几乎半个画面,在靠近画面中央的部分从上至下贯穿了整个作品,给人以震撼的顶天立地的视觉感受。从画面左上角向右边上部倾斜的扁担,以及从左下角向左上方向延伸的木棍,与人物的身体形成了支撑和依靠的关系。我故意省略了扁担与箩筐之间维系的麻绳,使得呈斜线分布于画面两侧的箩筐看似漂浮在空中的物体,从而在人体与扁担和木棍之间形成了一种高度的张力。人物脚下的山峦和背景中远处地平线和天空暗示出的水平线,又强调了这种张力之下的坚实稳固感。简单来说,这种普泛性意义图像语言,是为了让人们看到我所描绘的中国南方地区或中国的劳动者的普遍社会形象。作为艺术家,我希望通过我的作品,塑造出符合我描绘的农民、底层劳动者、普通人的形象,这也是我前期一直努力的方向。

W:这些年来你的创作题材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画面像以前的那种反复涂抹、笔触无限叠加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面性,具有现代性的视觉效果。

Y:我的创作题材始终都围绕着普通人、农民,我认为这是个意义非凡且极具潜力的题材。从广义上来讲,中国有8亿农民和普通劳动者,这个群体不仅规模庞大,而且在社会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许多艺术家朋友和批评家朋友都曾提到,我早期绘画中的特点,比如在乡村现场写生时的反复涂抹和笔触堆叠,这些特点在我17年之前的作品中尤为明显。这种变化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方面,现场写生具有一定的即兴和偶然性,而回到工作室进行创作则允许我拥有更多的时间从容地去调整和优化,以达到我想要的视觉效果。另一方面,我有意地在后期的创作中让画面更加平面化,使色彩和造型更加剪影化,赋予作品一种现代性。在创作的初期阶段,我进行了许多尝试,以确保作品能够展现出我所追求的现代性和平面感。

因此,早期那种反复涂抹和笔触的堆叠自然就逐渐消失了。即使偶尔还会出现涂抹和叠压,它们也被融入到一种更加流畅和谐的视觉节奏中,不再有早期那种明显的堆叠效果。这种堆叠既是我早期写生的一种手法和途径,也是我当时的一种创作流程。但无论是早期的写生手法,还是后期的创作方式,这些变化都是我个人创作过程中的自然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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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系列 1 | 2021 | 布面油画 | 100 × 12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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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你的绘画题材是属于现实主义范畴,怎么能使它融于当代的艺术语境?

Y:我的绘画属于现实主义范畴,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描绘的是乡村生活,将这样的题材融入到当代艺术的语境中,是我一直探索的方向。虽然我通过求学成为美术学院的老师,在时空上与描绘的对象产生了一定的距离,我也不再是生活在农村的劳动者,但我仍然坚持这个创作方向。原因在于,绘画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技巧的展现,更是身体的感受和情感的涌动。

在2009年至2017年之间近十年当中,我无数次到湘西乡寨去体验生活,尤其是与独居老人龙升平的近距离接触,一种深重的暗黑弥漫在当地村民生活空间和心理空间之中。这种黑沉沉的现实,成为我绘画的心理色彩基调,然而对于村民们来说并不是他们企图或者能够逃脱的东西,反而变成了其生活和生命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对他们来说就是看得见的真实。在现代都市与山村之间的频繁穿梭,好比在不同的时段、不同的文明之间来回的切换,这让我获得了别人所无法感受到的经验。这种时空交错的超现实体验,使我更加敏感于加速现代化的都市环境中早已丧失了的原真性。这种原真环境中的黑沉沉、淳朴憨厚形象的内在秘密,对我而言就非常的直接,也就更加接近艺术的当代性本质。尽管这些年我没有像以前那样长时间待在乡村,但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去乡村走动,寻找素材,体验生活。这样的做法让我保持了对于农村生活有一种非常真诚的观察。由于还有许多身边的亲人生活在农村,我们之间的信息传递、语言交流以及我参与他们的生活过程,加之我从小长大在农村,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感受,不会削弱我对农村生活的感悟和共鸣。正如众多作者在关于我艺术的撰述中所强调的那样:于轶文对于湘西山民的理解来自于他在当地的生活体验。但他在体验中所获得的,不仅仅是某种特别的灵感,而更多的是触及灵魂深处的精神感悟与精神原乡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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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 | 2023 | 布面油画 | 160 × 18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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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在你的早期作品中,有很浓的烟火味,我特别喜欢,现在逐渐消失,这是基于什么考量呢?

Y:关于我早期作品中浓厚的烟火气逐渐减少的问题,确实是因为我在形式、造型上的平面化处理,使得画面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烟火味。也有很多人提到过这一点,问我是否觉得这是一种值得的放弃。

对于我个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在早期的写生中,我身在现场,用身体去感受并捕捉那种烟火气,这无疑是画面中非常吸引人的地方。但后来我选择了抽身离开现场,转而开始追求形式和造型语言的设计感,这包括对形象的夸张处理等方面。在追求另一种表现形式时,不可避免地损失了一些现场的烟火气,也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纠结。

然而,离开现场的烟火气,将我所描绘的形象放大化,放大到一个族群或一个阶层的形象“再造”。“再造”这一过程,不可避免地就会损失一些烟火味。至于能否在后期创作中重新投射这种烟火气,或者保留一部分精髓,关键在于我是否还有原始的动力和感受力,是否还能真正理解乡村。这也正是我后期需要努力的方向,或者说让画面焕发更加强大的生命力与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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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秤 | 2023 | 布面油画 | 100 × 8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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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谈谈你接下来的创作思路吧。

Y:关于未来的创作方向,实际上在过去的一两年里我已经在逐步探索和尝试。我计划在保持核心理念不变的基础上,对画面的表现手法和题材的选择上进行一些创新和拓展。“重”颜色可能是我前期作品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觉面貌,但我现在有意尝试引入更多的色彩。在我看来,作为一个艺术家,重要的是通过作品传达对社会现象的深刻洞察和个人的态度或立场,以及对于社会现实中那些不易被察觉的痛点的敏感捕捉。绘画的题材和技巧都是服务于这一核心表达的手段。因此,在未来的创作中,我坚持的大方向不会变,但在形象的选择与塑造、色彩运用以及造型语言的锤炼上,我觉得还有很多要做的工作。当然对于是否成功的做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能寄予太多要求,我越来越明白艺术需要一种松弛感,对我而言还需要调整好创作、教学及其他琐事的关系。当然,我的内心也满是期待。

W:在面对一个作品时,什么阶段是最困难的时候,你怎么样去克服这种困难?

Y:当在创作时,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同时准备两到三个作品,这样有几个好处,首先是前期准备工作,我会做的比较充分,会不停的酝酿,其次就是在画的过程中,不会只瞪着一个作品死扣,而两三个作品的同时进行可以很好的避免这个问题。相对而言,前期的画面内容的确定是最难把握的,而我克服的方法就是不停的画构思与草图,当有一个想法时,一般会选择沉淀一段时间,等过了很久之后,还心心念念一个作品时,就会拿出来继续,这是一个非常难的时期,形象,色彩,构图,甚至画面什么地方的松紧关系我都会提前设想,很多时候连睡觉都会想这个事,甚至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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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 2024 | 布面油画 | 150 × 19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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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画画之外,你有什么样的爱好呢?

Y:我一直以来是比较紧张的人,随着年纪的变化,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画画之外我最喜欢的事情,应该是旅行,我对旅行没有任何心理恐惧,我可以做到随机去任何地方,我也确实经常这样做,说走就走,说下车就下车,这让我很好的保持了好奇心和年轻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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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 | 2024 | 布面综合 | 100 × 8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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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 | 2025 | 布面油画 | 140 × 12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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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来的创作我也如同奥兹一样,借用“咏叹生死”这个词,他用文字,我用画笔展示大千世界中种种小人物与他们的情感。这些在艰难世事中求生的普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爱与黑暗的故事,都有甜酸苦辣的命运,如同我们的真实生活本身。从整个过程来说更像是一场自我精神的狩猎,一种主体意识的指渉,颜料落在画布上的纠结是我看世界的方式,尽量不带滤镜。野生与文明,落后与先进,传统与当下,这些对我而言都是字面意义上的词语,我最在意的是这些发生在我眼皮底下的真实。



关于艺术家

于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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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生于湖南邵阳,201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现为湖北美术学院绘画学院油画系系主任、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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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拉玛特助力胰岛素注射笔智能制造,赋能医疗行业自动化生产

苏州 2025年6月11日 /美通社/ — 每天清晨,许多糖尿病患者会像习惯性刷牙洗脸一样,从容地拿出一支笔,设定剂量,完成一次精准注射。这支看似普通的"笔",其实是胰岛素注射笔,承担着控制血糖、保障生命质量的关键任务。


近年来,胰高糖素样肽-1(GLP-1)受体激动剂和GIP/ GLP-1 受体双重激动剂因其在降糖、减重与心血管保护等方面的效果显著,成为全球制药巨头竞相布局的明星赛道。随着其适应症不断扩展至肥胖、代谢综合征等领域,注射笔产品形态与制造系统也在同步升级,朝着更高集成度、更强通用性与更大交付能力演进。


全球控糖压力剧增,注射笔需求激增


据国际糖尿病联盟(IDF)最新数据显示,全球糖尿病患者已超5.89亿,预计2050年将达到8.53亿,糖尿病正成为全球公共健康面临的重要挑战。在糖尿病的治疗方式中,胰岛素注射笔因其便捷、安全、剂量精准等优势,逐步取代传统注射器,成为糖尿病患者日常控糖的主流选择。


除胰岛素和GLP-1外,注射笔也广泛应用于骨质疏松、生长激素、自身免疫疾病等多个治疗场景。注射笔是一种集药液储存、剂量调节与注射功能于一体的高精度医疗器械,其内部结构复杂,对装配精度、密封性能和一致性检测提出极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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