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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艾君 YU AIJUN

于艾君,2004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油画系。目前居住工作于沈阳。

他认为所有个体创造都是时代综合运动景观的一个显像末端,自由即受制,自我即他者。多年来,他一直关注并以具有强烈平权意识的实践回应当前时代中个人与集体在诸多领域富有幽默、矛盾和互为表演属性的问题,展现其结构冲突及关系图景。他调度形象、材料、经验与去蔽化的感知,试图复现“经验被质疑的时刻”,并借此展开政治评述与媒介想象。

虽然多使用绘画媒介及方式,但他试图“以绘画还治绘画”,迫使它在逻辑自洽而非一般意义的消费关系中存在下去。而这也正是艺术家的工作快感和行动动力。


「参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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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气息,猛禽也是

We All Have Distinct Scents, So Do Birds of Prey

于艾君 Yu Aijun

木板上铅笔画

Pencil drawing on wood panel

20 x 30 x 2 cm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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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成一团的丝状“肉”

A Tangle of Shredded “Flesh”

于艾君 Yu Aijun

木板上铅笔画

Pencil drawing on wood panel

20 x 30 x 2 cm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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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成另一团的丝状“肉”

Another Tangle of Shredded “Flesh”

于艾君 Yu Aijun

木板上铅笔画

Pencil drawing on wood panel

20 x 30 x 2 cm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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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平等、性感,却又倏忽而逝

A Sensation: Equal, Erotic, and Fleeting

于艾君 Yu Aijun

木板上铅笔画

Pencil drawing on wood panel

20 x 30 x 2 cm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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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水果。它的来历和香气已无任何蛛丝马迹,但仍可作为亲爱的道具

A Tropical Fruit. Origin Still Unknown, But Can Still Be Used As A Lovely Prop 

于艾君 Yu Aijun

木板上铅笔画

Pencil drawing on wood panel

20 x 30 x 2 cm

2024


「对话艺术家」


Q1.

请介绍一下本次参展作品。

于艾君:去年做了一些直接绘制于木板上的铅笔画。在动手制作这些作品之前,我搜集了一些图片,它们来自于朋友、网络或我的手机相册中的存储。它们在成为素材之时没有任何必然性,没有线索,没有逻辑,它们只是我这些铅笔画的由头、引子和借口。

我以“素描“的方式在木板上复制图像,第二层笔触由对第一层的临摹而来,也就是说每个笔触被我”移动打印“般复制两遍,为使之产生重影或晃动的效果。

与多年前的一个绘画项目“明度练习“一样,我试图借助绘画行为和作品探讨“(绘画)艺术的命名或成为机制”——从任意图像到对它们的复制转换——究竟是怎样神秘的元素、介质或力量干预,使这些东西、行为成为了所谓的艺术?

Q2.

策展人将“微醺感”描述为“抽象的轮廓,暖昧的包裹,晃动的平衡,模糊的边界”等,你认为“微醺”还可以是怎么样的呢?

于艾君:一种适度的仍可找到方向的自我迷失,一种烟雨气质的南方想象和姿态……我也说不好,在此刻,我想到的差不多就是这些吧。

Q3.

艺术家或者创作灵感,似乎有时也会与酒精产生关联。你如何看待酒精与创作的关系?生活中经常会有微醺时刻吗?

 

于艾君:作为山东裔东北人,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却不善酒。倒是爱喝点儿,只是酒量太差了。酒精和艺术、创作没有必然关系,可以豪饮,也可以滴酒不沾,那种认为创作者都离不开酒精的,都只是刻板偏见和对创作行为的浪漫化想象。


经常有,自己或聚会时都有。因为我的酒量只能让我微醺哈哈,再多了就可难受了。人多聚会的时候,醉倒也没什么,只是都醉成一片,酒话此起彼伏,什么哥们姐们的,什么你牛逼他更棒之类的,会让我产生一种江湖的感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觉得不干净。


Q4.

在艺术史当中或是周围朋友圈里,有没有你认为“微醺感”的作品?

于艾君:许多创作行为的情态是隐秘的、无法还原的、有些微醺感也是表演出来的——当然允许表演。应该有很多吧,具体一时想不起来。

Q5.

你有喜欢的酒或者喝过什么特别的酒吗?

于艾君:我对酒不了解。不过在我有限的经历中,日本清酒、德国啤酒和中国米酒还不错,当然要搭配不同的菜品啦。不喜欢中国白酒(我能喝半两),喝完之后嘴里有臭味、异味,邻座嘴里的味儿也能闻到,不知道是酿造工艺所致还是什么。不喜欢。

Q6.

你曾在创作方法中提到类似“刻意抽离了图像的叙事性和象征性”的描述,你认为“无意义的方式”与“艺术成为机制”之间的关联是?

于艾君:“刻意抽离”的这个说法可能表述不够准确。更进一步说,对“语法系统”的理解和要求,使我必须在此类项目中对“叙事性”和“象征性”做出新的至少是非此不可的应答。我之所以仍然愿意借助叙事元素,并尽可能弱化图像的象征意义,一方面是因为它仍然被我视作(绘画)艺术与当前时代产生具体联系的重要表征,它仍然具有表达的有效性和可信性。另一方面,在使用绘画方式时,我不致“沦为”一个具有精英主义倾向和嫌疑的“抽象”艺术家。


Q7.

“所有个体创造都是时代综合运动景观的一个显像末端”这句话是否可以解读为“人类本质上是被时代结构所‘书写’的”?且你如何理解艺术家的“自由意志”在这种框架中的位置?

于艾君: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对于这句话,您可以理解为时代的具体结构模式、运动方式与人的创造行为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相互的“形塑关系”,因而我们讨论的书写和艺术写作并不全是决定论式的。艺术家的“自由意志”并非脱离结构限制的自我标榜和独立创造,而是在既成的系统景观和方法启示中,在给定的材料与语法中,通过选择、偏移、重组与痕迹留存,实现重写。对我个人来说,这种对自由的追慕或许也体现在多年来愚蛮的劳作、对政治及其现象的(视觉)评论、对微观的开凿,以及在系统裂隙测试经验并打开异质空间的“试错“式的实践之中。


Q8.

在信息与图像高密度充斥的时代,这对你的探索有何影响?你认为艺术家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恢复或激活这种“去蔽化”的感知?

于艾君:它们都是我赖以生存和展开工作的资源和矿产。与此同时,“去蔽”是我一直在追寻的状态,我觉得,有一定经验的艺术工作者都具备一定的(模式)切换和返身的能力。


Q9.

能否跟我们分享一下你平时的生活作息和工作状态?

于艾君:我的生活工作很单调。生活作息?几乎天天熬夜,也不能说“熬”吧,这个字不准确,就是习惯晚睡,好多年了,从上学时起就这样。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大部分的夜晚是被“荒废”了,这几年倒是画了一些小画,当作一个艺术项目,姑且名之“夜晚的绘画”。(点击延伸阅览)


工作状态么,这方面与所有卖海鲜的、摆摊的没什么本质区别。时间精力都围绕着艺术(工作)创作的一切展开。如果此处把艺术和生活分开谈论的话,我觉得我的生活应该比绝大多数的人更简单,活着就行。


Q10.

你的创作习惯与工作方法大多结合文字内容,这和图像研究之间有何异同?

于艾君:(诗)写作、阅读和日常漫无目的的遐想,常常会给我带来艺术工作上的契机和转机,这肯定也是艺术实践的一部分。其实我工作效率并不高,关于艺术及其体制、关于作品的逻辑论证、生产节奏、存废焦虑、经验怀疑等占据了我很大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好在我自认为我的直觉和行动力还算不错。另外,我的确在很多具体作品中使用文字内容、符号和形象,但大多数时候它们只是一种干扰因素,尤其在识读层面的不知所云和模糊难辨的情况下,或者可能产生我要的幽默性,我试图借此让视觉从惯性的(图像)阅读中跳脱出来,使之变得不适,从而使作品产生撕扯的、多面向的、非(传统)审美性的力量,尽管我不知是否做到了这一点。而在另外一些作品中,文字(形象)则完全替代了其他,在具体制作过程中,我试图借助文字(形象)的多种(劳作)情态和不同状态表达和唤起前文所说的不同诉求的“自由意志“——镌刻、涂鸦、描画、满屏、反复、粗暴(口号)……它们因此成为各种明确和坚决。


Q11.

你的创作始终处于一种充满生命力的活跃姿态,你的工作也往往反应当下所处的生活与思考。在目前的社会状态之下,保持这种“野生“状态所面临的挑战有哪些?

于艾君:谢谢您的肯定。如果真是如您所言,我想那不是因为“保持”,更不是什么“坚持”,我从没想过这些。但是,让我想想看,嗯,我从最初喜欢艺术的“无中生有”、语言奇观,到如今更看重艺术工作的“挑衅”性、意识形态的可视化和平权诉求,这个描述可以用来简单概括我的工作逻辑和关键词转变。我对自己的状态不太满意,一是才能有限,二是许多外部的力量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当然也不后悔。挑战?只要健康状况允许,基本还会是目前这个样子。如果哪一天江郎才尽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放弃目前的工作,做别的或什么都不做,也都正常,我都完全可以接受。


Q12.

艺术家应该把艺术作为一种工作还是一种爱好去看待呢?

于艾君:这个因人而异吧。


Q13. 

请分享一件其他作品。

于艾君:我的作品?好。这是我最新的个人项目《我曾见过真理报大楼》中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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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别宇宙,以及其中充满了斗争性的文本,2025

圆形舞台、黑色塑料布、烧香镂刻、蓬布雕刻、穹顶喷绘、自印诗集、报纸裁切、桌子、即兴朗读(表演)现场

现场总体尺寸及展示方式可变,其中蓝、银色双面蓬布每件被雕刻前的尺寸为195x500cm


我在长沙街头报刊亭随机买了几份当日报纸,裁剪了其中部分刊头、标题及其连带文字成字条,然后将其暴力地覆盖或拼接于诗集内文,使之成为文本装置。如果有观众走近并翻阅这本四周好似长满了权力触角的书册,如果有兴趣,他(她)可以随机朗读所见到的任何文字——此时逻辑失效,幽默(感)随阅读情态而产生。在这里,实验写作所朝向的自由在与充满了政治话术、公共和驯化属性的话语短兵相接之际被后者强奸,直至对抗共存,这恰恰是当今某地文化现实的真实写照。而悬置于圆形空间内部和出口处的篷布雕刻中,垂悬的文字成为建筑,正形实体部分脱自虚空负形,它们藕断丝连、蜷缩变形,其隐喻不言自明。


Q14.

近期是否有新的想法或创意在计划或准备去实践的?

于艾君:近期没有什么新想法,加之前段时间生活中受到的影响和震动,几个年轻同事和一位恩师,他们的早逝让我一度消极。加上要准备换新工作室,各种琐事。总之状态不是很好。工作方面,主要内容就是整理旧作,包括毁掉一部分旧作,也包括将旧作作为素材重新调动编排,使之成为新的作品,这是我惯用的工作方法之一。


Q15.

请推荐一个曾影响或持续影响着你的人事物并简述理由。

于艾君:这个还真没有。对我来说,所有的影响都是阶段性的,它来自于视野所及、时代半径及时代中各种具体又暧昧的表现形式。我的真实感受是,过去的“我”对现在的“我”的影响可能更直接,每个人首先都是“自我文献”——去年的对今年的,上一刻对即将到来的,尽管我们都不是纯然的自己。


「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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