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ist Talk|胡境铄:对理想的一种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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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风艺术正在展出群展“我觉得我疯了”。本次展览汇集了一批目前或即将就读柏林艺术大学、维也纳艺术学院、慕尼黑艺术学院、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科隆媒体艺术学院、不莱梅艺术学院、奥芬巴赫艺术学院、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伦敦大学金史密斯学院及巴特莱特建筑学院等十六位艺术家。他们使用不同的媒介与表现手法,包括绘画、摄影、装置、雕塑、影像等。“我觉得我疯了”是艺术家在创作中所体验的某种状态,更是生活里不可逃避的瞬间。他们将惊喜瞬间投射在艺术作品中,如同一颗颗跳舞的星辰,在这之上,带着混沌与疯狂。

 

我们于展期内开启采访栏目「Artist Talk」,邀请十六位参展艺术家,通过他们对本次展览作品和自身创作经历的解答,试图还原一个更加丰满和生动的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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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境铄

Hu Jingshuo

1999年生于中国温州,2021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绘画艺术学院版画系,获学士学位,现就读于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Alexandra Bircken教授班级。

胡境铄的艺术实践围绕当下日常生活的加速情境展开,从工业制品的复制性出发,在多元的材料实验、并置、转换中挖掘某种超验体验,在质疑和反思现代性的过程中戏谑地回应了当下逐渐体制化的个人意识。


参展作品 / Exhibited 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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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 Alice

胡境铄 Hu Jingshuo

沙,铜,树脂,玻璃纤维

Sand, copper, resin, fiberglass

70x60x38.6cm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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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Smile

胡境铄 Hu Jingshuo

螺纹钢,镀金不锈钢

Deformed steel bar, gold plated stainless steel

∅4x137cm

2023


艺术家访谈 / ARTIST TALK

Q1:请介绍一下本次带来的作品,并简述你试图通过它传递怎样的情绪或观念?

胡境铄:这次参展的作品比较能代表我对雕塑材料与符号隐喻的持续关注。在两组作品的选择上,我更倾向于围绕“观看方式”与“观看距离”展开探讨——这种探讨带有戏谑意味,也可能隐含某种挑衅。

Q2:《笑》这件作品的制作过程是怎么样的?经过哪些步骤?

胡境铄:《笑》经历了螺纹钢弯箍、金属3D打印、表面镀金、焊接螺栓以及最后的装配、碳钢表面自然氧化的过程。是对原绒面挂绳材料的转换重制。

Q3:《爱丽丝》这件作品中有一些关于性别和权力的讨论,请问你怎样看待有关社会结构与两性身份认知的问题?

胡境铄:我想通过《爱丽丝》探讨的,是父系社会的意识形态——即父权制如何通过文化叙事向个体灌输性别期待。这种期待,直白地说,就是试图让男性变得更“男性化”,女性更“女性化”。相比大多数男性从小被培养出的“慕强”心理,一些女性身上所表现出的“恐弱”倾向,或许更能揭示一种在父权逻辑高度内化背景下的身份认知困境。

如果将“独角兽”的隐喻置于传统父系社会的语境中,它不仅可能象征父权的伪装,也可以理解为被父权控制者的一种自我伪装。而“如何跳出原有逻辑,重新定义‘强’”,我想这也是许多年轻人正在面对的现实困境。

Q4:能分享一件其他的作品吗,或者近期打算做的新作品。

胡境铄:这件作品名叫《A Whole New Word》,灵感来自迪士尼动画《阿拉丁》主题曲。在呈现形式上受书籍刷边工艺的启发,我在一摞A4复印纸的四个侧面印上了这句话,并结合原曲中的形容词和Microsoft Word的平面设计风格重新制作了打印纸的包装。

“有关世界的计划”,这放在当下大环境里看,算是对理想的一种调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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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hole New Word

A4复印纸,喷漆,白色装饰刨花板,卷筒卫生纸

A4 copy paper, spray paint, white particle board, toilet paper roll

90.4x30x21.6cm

2025

Q5:(请给自己提一个问题)你手机电池现在的最大容量是多少?

胡境铄:82%。

Q6:在创作过程中,是否有过疯狂或打破常规的时刻?你认为“疯狂”在艺术创作中必要吗?

胡境铄:当然有,“疯狂”在创作中很有必要,对我来说实践制作时需要保证冷静和偶尔的“走神”,疯狂多体现在前期规划上,作品方案大胆地设想,虽然很多方案暂时实现不了,不过经常性地脑嗨一下至少能保持活力。有时候这种疯狂会变为一种“狂喜”:当自己继续去钻一个落空的“疯狂”而最终又获得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时,就有可能达到“狂喜”。

Q7:最近一次觉得自己“疯了”是在什么场景下?你有什么特别的用来对抗“疯了”的办法吗?

胡境铄:前段时间是忙疯了,当时和朋友在忙双个展项目,所有步骤都要自己来,而一些小失误导致的懊恼急躁以至急火攻心,到了情绪的顶点时反而是笑出来了。

对抗疯了的办法就是出去转几圈歇一下,或者听些吵闹音乐继续疯,疯干净了就好了。

Q8:欧洲美术学院的教育环境与你之前的学习和创作环境之间的差异是什么?这种差异是否影响你的生活或创作?

胡境铄:德国这边学院管得更少,创作上更自由一些。我觉得艺术学院就应是无为而治,只要有自由的集体讨论、充分的技术经验支持就够了,我们同学间常说德国的艺术学院像是一个大Club,想什么时候来,做什么基本取决于自己——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创作就挺舒服,大部分时间在探索个人创作语言,而不是想着法儿地“戴着镣铐舞蹈”。

Q9:你认为年轻创作者在当下的艺术生态中,感受到最大的外部压力是什么?

胡境铄:可能是市场期待吧,虽然我也不清楚市场期待什么。

Q10:请为阆风的观众和读者推荐一个影响了或持续影响着你的人事物。如书籍、电影、播客、音乐或一则事件等。并简述理由。

胡境铄:大卫·林奇。他作品中的黑洞、无尽的创作激情和对事物的直觉性感知,对我影响很大。他从最开始接触绘画,到短片制作、进入电影世界,再重回绘画、做“天气预报”、玩音乐——这是我对自由创作状态的想象!尤其是在他的自传中写到《橡皮头》及以前的故事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是如何从一个艺术学生一步步走来的,这让我很受鼓舞。他和他的作品,是我所理解的“疯狂”的代表:像一个孩子游历废弃的夜间乐园,游戏是危险的,同时又美丽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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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头》1977年,大卫·林奇执导电影


展览现场 / Exhibition Vi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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