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的游戏|汪一:夜莺与玫瑰的象征

 

 

象征的游戏

The Riddle of the Symbol

 

策展人:梁勤

Curator: Liang Qin

 

2022.1.15-2.28

 

艺·凯旋画廊

Triumph Gallery

 

群展“象征的游戏”正在艺·凯旋画廊展出。展览由梁勤担任策展人,施瀚涛撰文,呈现了陈欣、汪一和徐大卫三位艺术家近期创作的作品。

 

本文是作者施瀚涛对艺术家汪一的评论。汪一的作品多以童话故事和生活经历为灵感,在掌握写实绘画和西方经典绘画技法的基础上,注入强烈的个人感受与情绪,从而营造出带有象征主义风格的特定时刻和场景。

 

 

《对不起》,200×200cm,布面油画,2021

 

汪一:夜莺与玫瑰的象征

 

施瀚涛

 

汪一曾长期接受写实绘画的训练,临摹、体会欧洲经典绘画的技法,这些经历赋予他在造型上优秀的把握能力。他的画面结构稳定,线条和色彩处理都灵动而使画面富有神韵。他这次的参展作品多是受格林兄弟或者王尔德的童话故事的启发而创作,因此作品中人物形象显得生动有趣,背景以大面积的色彩涂抹为主,但其中也包含着丰富的层次和细节,十分耐看。

 

 

《夜巡》,65×40cm×3,木板油画,2019

 

当然,这些作品并非细致刻画人物形象或铺陈情节的写实作品,它们所呈现的主要是一些特定的时刻和场景。与其说这些作品是在讲述故事,不如说是通过这些场景来表达感受,乃至映射艺术家的某种情绪,而这也是汪一一贯的创作方式。正如他之前《出远门的人》系列,那些作品源于他丰富的旅行经历,但他并不会在旅行中通过画速写或者拍照片来收集素材,而是在从旅途回到日常生活之后,再将旅途中的某些场景描绘出来。他好像有意留出一些时间,让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存储、堆积、糅合、发酵,从而最终可以在笔端流淌出融合了自己想象和直觉的回忆。那些描绘旅途的作品并非旅行的记录,同样,这些画面中的童话场景也并不是故事本身,它们是一个个平行于旅行、阅读和日常生活的艺术家表达感受的图像空间。

 

 

《夜莺》,153×115cm,布面油画,2021

 

在这次参展作品中,《夜莺》和《玫瑰》两幅作品都来自于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夜莺用自己的血浇灌玫瑰,去成全主人公对爱情的追求,但是这样的牺牲换来的却是玫瑰花被无情地抛弃,从而表现出被追求者的虚荣和冷漠,以及追求者的冷酷和寡义。这个悲剧故事是对于现代社会中人和人之间情感淡漠的哀叹和谴责。在作品《夜莺》中,深色的背景里,紫色的树干粗壮挺拔,而鸟儿们的造型却细腻而显得柔弱。夜莺仰头向着天上鸣唱,也或者是哀号,树枝插入了它们的胸膛。而在《玫瑰》中,追求者被光环所照亮,谦恭阿谀的姿势;被追求者在暗处,姿态优美显得高贵却苍白。而该画的主题玫瑰则只是画面中暗红色小小的一朵,在深灰的背景里低垂着,黯淡无光。汪一的创作主题选择了故事中的两个关键意象,但在画面中这两个意象以及人物和树林等元素都以较为抽象的色块结构来处理,并没细节的描摹。这两件作品整体上都呈现出一种沉重而华丽的气氛。沉重在于画面整体深暗的色调,造型突出而扎实,有一种悲剧的氛围。而华丽则在于那种看似轻松却精致的用笔,以及画面中部分紫色和黄色的运用,可以说也象征着夜莺高尚的牺牲精神。尽管这两个画面中的形象并没有细节的描画,但却表现出这个故事留给艺术家的感受,并直接地传递给了观众。

 

 

《玫瑰》,150×200cm,布面油画,2021

 

评论家姜俊曾经指出汪一之前的作品《死亡之岛》是对象征主义画家阿诺德·勃克林的挪用,而实际上,汪一的绘画本身就具有一种鲜明的象征主义气质。这里所说的象征主义不是指画家对于画面中不同元素的象征性的运用技巧,而是指雷东、蒙克、波德莱尔、王尔德等艺术家和文学家所代表的,在创作中拒绝写实主义,而继承了浪漫主义对于梦境、想象和情绪的兴趣,对于精神性和神秘性的追求。这些追求最终指向的是对于现代社会,特别是理性主义和物质主义的否定,并强调通过个人对外界的主观感受来认识这个世界。

 

 

《决裂》,200×200cm,布面油画,2021

 

汪一在创作中所表现出的正是这么一种特质。他从童话故事里提炼并描绘出一个个由颜料的涂抹、流淌、交叠和晕染所构成的图像空间,而这个图像空间从根本上来说其实是蕴含着艺术家的情绪和感受的个人内心空间,或者说是艺术家逃离日常,而让思想和情感得以栖身和驰骋的空间;艺术家正是在这些空间中实现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独立的、对于外部世界的认识。

 

展 览 现 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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