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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医药看点(12.21~12.27)

医药 · 看点

《医疗器械监督管理条例(修订草案)》通过,《生物制品批签发管理办法》发布……12月21日~12月27日,医药行业的这些事情值得关注。

行业 · 政策动态

1.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通过《医疗器械监督管理条例(修订草案)》。

2.国家药监局发布《关于促进中药传承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对改革完善中药审评审批机制,促进中药传承创新发展进行整体规划。

3.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生物制品批签发管理办法》,明确了批签发豁免情形、检验项目和频次要求等,自2021年3月1日起施行。

4.国家药监局宣布于2018年9月30日发布的原《药物研发与技术审评沟通交流管理办法》废止。

5.国家药监局综合司就《执业药师注册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征求意见截止时间为2021年1月6日。

6.国家药监局发布第三十三批、第三十四批仿制药参比制剂目录,《可重复使用医用防护服技术要求》以及电子上消化道内窥镜和眼底照相机2项注册技术审查指导原则。

7.国家医保局发布《关于加快落实医药价格和招采信用评价制度的通知》,提出各省级医疗保障局、集中采购机构务必于2020年底前建立医药价格和招采信用评价制度,制定印发相关政策文件,2021年2月底前,投标挂网企业书面承诺提交比例要达到80%以上。

8.财政部发布通知明确,自2021年1月1日起,对第二批抗癌药和罕见病药品原料、特殊患儿所需食品等实行零关税,降低人工心脏瓣膜、助听器等医疗器材以及乳清蛋白粉、乳铁蛋白等婴儿奶粉原料的进口关税。

9.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就第三十六批、第三十七批化学仿制药参比制剂目录公开征求意见。征求意见截止时间为2021年1月4日。

10.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发布《控制近视进展药物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以及《化学仿制药透皮贴剂药学研究技术指导原则(试行)》。

产品研发 · 上市信息

1.国家药监局发布2期药品批准证明文件待领信息,共包括80个受理号,涉及西安杨森制药有限公司等企业(截至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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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国家药监局发布3期医疗器械批准证明文件(准产)待领信息,共包括75个受理号,涉及深圳市爱康试剂有限公司等企业(截至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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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国家药监局通过优先审评审批程序附条件批准了北京诺诚健华医药的BTK抑制剂奥布替尼(Orelabrutinib)片(商品名:宜诺凯),用于既往至少接受过一种治疗的成人套细胞淋巴瘤(MCL)或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CLL)/小淋巴细胞淋巴瘤(SLL)治疗。

4.国家药监局通过优先审评审批程序批准宜昌东阳光长江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申报的1类创新药磷酸依米他韦胶囊(商品名:东卫恩)上市。该药为我国自主研发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药,磷酸依米他韦胶囊需与索磷布韦片联合,用于治疗成人基因1型非肝硬化慢性丙型肝炎。

5.国家药监局器审中心公示创新医疗器械特别审查申请审查结果,紫杉醇超声辅助球囊导管、穿戴式自动体外除颤器等两个申请项目拟进入特别审查程序。

6.CDE网站公示14个仿制药一致性评价任务,涉及布洛芬颗粒等药品(截至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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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DE承办受理20个新药上市申请,包括利妥昔单抗注射液等药品(截至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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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DE网站信息显示,奥拉帕利片等6个药品拟进入优先审评审批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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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企业观察

1.智飞生物与默沙东签署《供应、经销与共同推广协议》,默沙东将向智飞生物独家供应协议产品,并许可智飞生物根据约定在协议区域内(系指中华人民共和国,但为本协议之目的,不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进口、经销和推广协议产品。产品涉及HPV疫苗、23价肺炎疫苗等。

2.广州佳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宣布成功完成了1亿元人民币的B轮融资。本轮融资将用于进一步加强佳鉴生物旗下金圻睿生物在肿瘤伴随诊断、病原微生物、遗传性疾病等相关的多款基因检测产品的研发创新和引进转化等。

3.广州知易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宣布完成1.1亿元人民币的B轮融资,本轮资金主要用于公司创新药的临床研究及新管线开发。

4.瑞派医疗宣布完成近亿元A轮融资。本轮融资由斯道资本领投,所筹资金将用于进一步巩固和扩大产品研发管线,加速推进自动化生产线,扩大品牌的市场投入等。

5.深圳惠泰医疗器械股份有限公司发布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发行公告,本次发行股票数量为1667万股,发行价格为74.46元/股。

6.东北制药与沈阳药科大学签订《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双方将在药物研发项目、关键平台建设、开放式合作基地建设、人才培养与学术交流等方面开展合作。

药械集中采购

1.上海阳光医药采购网发布《关于开展第四批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相关药品信息收集工作的通知》。自2020年12月25日起,联合采购办公室开展第四批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相关信息申报工作。

2.北京市医保局、天津市医保局、河北省医保局联合印发《京津冀药品联合带量采购工作意见》。意见明确,此次带量采购由京津冀所有公立医疗机构(含军队医疗机构)组成采购联盟,实施联合带量采购。鼓励医保定点社会办医疗机构、医保定点零售药店积极参与。

3.广东省发布通知明确,广东省落实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和使用试点扩围中选品种首年采购期即将于2020年12月30日结束,现决定对采购期为一年的11个品种采购期满后续约一年,原中选企业按中选价格和2021年约定采购量供应全省(含广州、深圳),约定采购量完成后,超过部分中选企业仍按中选价继续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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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医药报

文/李硕整理
新媒体编辑:齐桂榕
统筹策划:胡芳

中国医药报社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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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IL-17A单抗申报上市,治疗银屑病

12月5日,君实生物发布公告,宣布其收到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核准签发的《受理通知书》,偌考奇拜单抗注射液(重组人源化抗IL-17A单克隆抗体注射液,产品代号:JS005)用于治疗适合系统治疗或光疗的中度至重度斑块状银屑病的成人患者的新药上市申请获得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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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医药魔方数据库,此前已有5款靶向IL-17A的单抗在中国获批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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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考奇拜单抗是公司自主研发的特异性抗IL-17A单克隆抗体。IL(白细胞 介素)-17A是一种具有多效性的细胞因子,其分泌失调与自身免疫性疾病如银 屑病、类风湿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等疾病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偌考奇拜单抗 通过与IL-17A高亲和力结合并选择性地阻断IL-17A与其受体IL-17RA/IL-17RC 的结合,从而阻断下游信号通路的激活和炎性因子的释放,能有效地缓解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症状。


截至本公告披露日,除本次新药上市申请外,偌考奇拜单抗用于治疗活动性强直性脊柱炎的II期临床研究的所有参与者已完成治疗,进入安全随访期。


银屑病是一种免疫介导的常见慢性、复发性、炎症性、系统性疾病。根据中 国银屑病诊疗指南(2023版),在中国,银屑病的患病率在2008年已达0.47%,远高于1984年的0.12%。银屑病可以合并其他系统异常,中重度银屑病患者罹 患代谢综合征和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增加,抑郁、焦虑以及身体和精神痛苦导致的自杀倾向等精神疾病在银屑病患者中也较为常见。因此,银屑病是一种严重影响患者身心健康的疾病。


本次新药上市申请主要基于一项多中心、随机、双盲、平行、安慰剂对照的关键注册性III期临床研究(研究编号:JS005-005-III-PsO),该研究由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张建中教授担任主要研究者,并在全国60家研究中心共同开展,共入组747例中重度斑块状银屑病患者。


研究结果显示,偌考奇拜单抗治疗12周显著改善了银屑病面积与严重程度指数(PASI)75/90/100 和静态医师全面评估(sPGA)评分0或1,疗效显著优 于安慰剂并在52周治疗期间维持稳定,且总体安全性良好。


目前已获批的IL-17A靶点药物较多,国内包括恒瑞医药的IL-17A单抗夫那奇珠单抗、智翔金泰的IL-17A 单抗赛立奇单抗;跨过药企在中国获批的药物包括诺华的司库奇尤单抗、礼来的依奇珠单抗、协和发酵麒麟的布罗利尤单抗、优时比的比吉利珠单抗等。

2025版医保目录公布:114种药品进医保、19种药品进商保创新药目录

近日,2025年《国家基本医疗保险、生育保险和工伤保险药品目录》(简称“国家基本医保目录”)和2025年《商业健康保险创新药品目录》(简称“商保创新药目录”)发布。新民晚报记者从国家医保局获悉,2025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成功新增114种药品,有50种是一类创新药,总体成功率88%,较2024年的76%明显提高。19种药品纳入首版商保创新药目录。


2025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纳入了一些弥补基本医保保障空白的药品,如三阴乳腺癌、胰腺癌、肺癌等重大疾病用药;朗格汉斯细胞组织细胞增生症、螯合剂不耐受的地中海贫血症等罕见病用药;糖尿病、高胆固醇血症、自身免疫性疾病等慢性病用药。除了新增品种,此次医保目录还同时调出了29种临床没有供应或可被其他药物更好替代的药品。


纳入首版商保创新药目录的19种药品中,既有CAR-T等肿瘤治疗药品,也有神经母细胞瘤、戈谢病等罕见病治疗药品,还有社会关注度较高的阿尔茨海默病治疗药品,与基本医保形成较好的互补衔接,也为进一步厘清基本医保保障边界,推动商业健康保险与基本医保错位发展,建立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奠定基础。


此次调整后,国家医保药品目录内药品总数增至3253种,其中西药1857种、中成药1396种,肿瘤、慢性病、精神疾病、罕见病、儿童用药等重点领域的保障水平得到明显提升。


据悉,新版目录将于2026年1月1日在全国范围内正式实施。随着更多新药进入目录,临床用药水平将得到稳步提升,有效提振医药行业加大研发创新的信心,为人民群众的健康提供更多保障。

毕井泉非法收受巨额财物被“双开”

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对十四届全国政协原常委、经济委员会原副主任毕井泉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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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查,毕井泉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对抗组织审查;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礼金,违规借用私营企业主车辆,接受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宴请以及旅游、打高尔夫球等活动安排;违背组织原则,不按规定报告个人有关事项,在职工录用等工作中为他人谋取利益并收受财物;廉洁底线失守,由他人支付应当由其个人支付的费用,违规为亲属谋取利益;家风不正,对配偶、子女失管失教;将党和人民赋予的公权力异化为谋取私利的工具,大肆收钱敛财,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在企业经营、职工录用等方面谋利,并非法收受巨额财物。


毕井泉严重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和生活纪律,构成严重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且在党的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应予严肃处理。依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等有关规定,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决定给予毕井泉开除党籍处分;由国家监委给予其开除公职处分;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一并移送。


来源: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

对谈|在流动与永恒之间:罗然、王光乐谈抽象、身体与绘画语言

可以画廊北京新空间呈现了罗然的个展「亲密的流形」。此篇为策展人贺潇与罗然、王光乐两位艺术家就此次展览而延伸的对谈。以下对谈中,三位简称为:


◆贺潇- H

◆罗然 – L

◆王光乐 – W



编者按:本文基于策展人贺潇在艺术家罗然个展“亲密的流形”(可以画廊,北京空间)之际,特邀艺术家王光乐与罗然所进行的对话编辑而成。对话围绕绘画在数字时代的价值展开,两位不同世代的艺术家——王光乐以其对时间与存在的沉思广为人知,罗然则通过其展览深入探讨数字中介下的身体与亲密关系——分别从“抽象”、“身体”、“手工性”与“绘画使命”等维度,进行了一场深入而富有启示的对谈。 以下文字由贺潇主持、提问并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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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的流形」展览现场

在当代绘画的实践中,“抽象”早已超越了形式风格的标签范畴,成为艺术家切入现实、进行思想实验的独特路径。当数字技术不断重塑我们的观看与互动方式,绘画这一古老媒介,为何依旧不可或缺?


本次对话的两位参与者,王光乐与罗然,正代表了两种极具启示性的实践路径。王光乐作为中国当代绘画领域持续探索的成熟艺术家,以其对时间、生命与绘画过程的极致沉思而建立起独特的语言体系;罗然作为新一代的实践者,其个展“亲密的流形”聚焦于数字时代下身体的流变与人际亲密关系的形态。他们的对谈,不仅跨越了代际与经验的差异,更在具体的创作方法论上相互映照,揭示了绘画在今天的多重使命——它既是精神的容器,也是认知的锋刃。

一、抽象:是视觉面貌,还是认知方法?


“抽象”在当代艺术的讨论中,常被简化为一种非具象的视觉风格。然而,在王光乐与罗然的实践中,它首先是一种工作的认知方法,源于对具体世界经验的体察与转化。

王光乐从早期的“水磨石”、“寿漆”到近期的“红磷”系列,其创作常被归为“抽象绘画”,但每一个系列都清晰地根植于对物质痕迹或生命仪式的观察。对于成长于90年代的罗然而言,互联网的演进与其个人成长同步,“虚拟空间”与“现实”的边界日益模糊,这种经验直接塑造了她的观看与创作方式,并在“亲密的流形”展览中得到集中呈现。

H:罗然,在你的近期创作中,你使用3D软件建模中的身体模型,并将那些“泛化”的身体转换为一个更为“抽象化”的概念,把看似立体的、完整的身体,拓扑为地图的概念。你认为这个“抽象”是“概念或感觉层面的抽象”,旨在消除具体的性别与身份。请你谈谈这种“概念抽象”。


L:我警惕将作品中的“抽象”局限于视觉面貌,它更应被看作从个人工作方法中推演出的思考方式。我的创作并非视觉先行,形象源于使用不同数字工具时所生成的空间结构。在使用中,数字世界的逻辑、美学与故障内化为新素材,让我得以回到现实,重新思考“身体”、“性别”、“虚拟”等概念的固有边界——它们变得模糊、可被质疑与重置。这种对概念的探索贯穿创作始终,因此“抽象”不再是可预判的视觉结果,而是通过持续提问对概念本身进行探索的思考痕迹。最终画面,正是这些思考堆积而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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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一会儿 

2025 

亚麻布上油画 木炭

50 × 40 cm

H:王光乐,你的抽象源于对具体物质和生命仪式的观察。这种从“具象”到“抽象”的提炼,其核心是什么?


W:在塞尚那里我们说他把外部世界抽象为几何形,其实是他用人本有的几何先验形式来重塑他看到的世界。绘画开始自觉到它不再是在描摹外部世界,而是创作者表现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和感受。所以我的抽象不是对可见之物的形式抽象,是抽象观念对抽象形式的寻求。它来源于很多具体经验,指导这个行为的核心是自身主体性的建立,我希望把物理过程转化为心理现象。创作就是创造之前这个世界上没有的东西,主体就是我还没有成为的那个人。在这个意识之下,产生了《水磨石》从物到过程的转换;《寿漆》中每日涂刷的仪式感,是表象到时间性提炼;《无题》告别叙事到冥想,是一种认知世界的哲学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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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磨石2005.6-8

2005

布上油画 

180 × 150 cm

图片致谢艺术家

H:你们是如何看待彼此作品中的“抽象性”?王光乐是否在罗然的“数字地图”中看到了与你的“生命仪式”相通的抽象逻辑?罗然又是否在王光乐的“色层”中,感受到了某种与数字编码类似的、关于时间的“数据结构”?

W:我第一眼看到罗然的绘画,以为是一个老艺术家的作品,因为绘画中的物性敏感度非常老道。当我走动起来,多看几张,还是看出了数字时代的元素。他非常年轻,已经形成自己独特的工作方法,他使用制作软件为他的物质绘画建模。我想象这个不可或缺的步骤是拆解搭建的理性的过程,而这个蓝图转移到物质媒介上是他为自己的情感赋形的阶段。因此罗然的绘画抽象表现为一种情感的形式,相应的我的绘画则可以称之为观念的形式。


L:王光乐作品的色层,首先让我想到数字工具中的图层——都可叠加,但质感迥异。我本硕读的都是大漆专业,知道其与巫术、死亡的关联,因此能切身感受到《寿漆》中对生命与时间的沉思。艺术家选用常见的丙烯,恰恰摆脱了材料属性的局限,更直面绘画本身,在表达中拆解了时间。此处的“抽象”是观念的外化,成为一种深刻的生命体验,这体现了一种感受与思考的精准。


我更看到一种不断深入的观念化“抽象性”。在数字技术语境下,我辨识出其中与数字编码同构的、关于时间的“物质性数据结构”。王光乐的“色层”创作是严格的线性迭代过程:第二层覆盖第一层,第三层覆盖第二层……这个过程不可逆,如同我们无法删除已发生的时间。艺术家以身体与日复一日的劳作,将抽象的时间流逝编码成一个具体、可感且充满精神性的物质结构。绘画在此成为一个“时间”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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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漆141002

2014

布面丙烯 

146 × 146 cm 

图片致谢艺术家


二、身体:在场、缺席与变形


在两位艺术家的创作中,“身体”都是一个核心的母题,但它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显现:在王光乐处,身体是隐性的、仪式化的行为痕迹;在罗然处,身体是显性的、被数字工具拆解和重塑的模型,这也正是“亲密的流形”展览探讨的焦点。

H:王光乐,在“寿漆”系列中,身体似乎是一个缺席的指涉,但创作行为本身(反复刷漆)又极度依赖艺术家的身体重复劳动。在“缺席”与“在场”并存的缝隙之间,留给观众什么样的感知空间?


W:在罗然的绘画里可以看到身体形象的拆解或者身体发肤的质地,而在我的绘画里身体是以一种行为痕迹来存在,并且还是一种密集劳动的方式。这种没有题材和形象的绘画给出的只有物质是如何被组织在一起,这就是它的全部内容。这也就是我的绘画一直希望的是一个括号,我希望观众把自己的经验填到里头。用关系美学的说法,一张画是由观看者来完成的。


H:罗然,在你的展览作品中,身体是核心主题,但它是以被工具拆解、扭曲、地图化的方式呈现的。你为何选择描绘这种“空心化”、“碎片化”的身体?这种形态反映了什么?


L:我的成长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迭代,人际关系逐渐转移到线上并相互渗透。数字功能如“删除好友”使关系的终结变得轻易且无成本,技术稀释了人际关系的重量。于是我以虚拟身体与真实情感为对象,在软件中创建或借用人物模型来搭建结构体。这些看似真实的3D模型实则是中空的外壳,呈现出技术故障与碎片化的样貌。这种“空心化”、“碎片化”的身体形态,直观呈现出一种真空与离心的真实感,它与人在技术革命与社会形态演变中的生存状态相连。


“碎片化”概念映射着社会从沉重、固态转向轻灵、液态的形态演变——原有结构被打散,充满不确定性、短暂性与流动性。画面中那些被扭曲、拆解与交融的身体,正是对这种形态变化的回应。

H:二位都通过绘画处理“身体”,但一个指向实体空间中人类生死循环的存在痕迹,一个指向数字规训下的工具化身体。这是否意味着,在今天,绘画中的身体已经无法脱离我们所处的技术环境来谈论?还是说,它依然能触及某种超越时代的普遍生命体验?


W:身体是我们的第一自然,无论技术环境如何把我们与外部自然隔绝,身体这个内部自然依然与我们的人格相依相伴。新的技术让我们越来越脱离手的劳动,每一种新的技术出现艺术就多出来一个新的媒介,同时技术革命也反过来重组传统媒介艺术的范式。一如摄影成为新的艺术媒介和它对绘画的反作用。然而身体永远是我在的载体,一方面技术不断在解放我们的身体,一方面身体依旧承载着我们的欲望和精神的博弈。身体正像绘画媒介的物质性,我们受制于他,又非它不可。


L:我的创作始终关注数字工具与人的感知间的关系。在当下,我们通过屏幕、社媒与软件观看和呈现身体,“数字镜像”已内化为认知自我与他者的日常方式。然而,即使被技术包围,身体最根本的体验——疼痛、欢愉、欲望、死亡——并未消失。这种关于身体的“共感”能够穿透时间与技术的屏障,连通一种生物性的普遍生命体验。


因此,今天绘画中的身体已无法脱离技术语境来讨论,但其目的恰恰是在这一特定语境下,重新分析、界定并感受那些可以超越时代的普遍生命体验。绘画中的身体,正是在表达这种无法被数字技术工具化的维度。

三、绘画语言:在数字时代为何坚持“手工”?


在技术追求效率与完美的时代,两位艺术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耗时且强调“手感”与“偶然”的手工绘画过程。这既是工作方法的选择,也蕴含着他们对时代速度的反思与对抗,由此他们很自然地探讨了绘画“手工性”的当代意义。

H:王光乐,你极度耗时的手工过程不仅承载并压缩了存在的痕迹,是否也可以在当下技术飞速发展的数字时代被看做是一种对“即时性”的抵抗?绘画的“慢”对你意味着什么?


W:我在重复中发现时间的流逝,发现生命是不能两次踏入之河。所以即时性、只发生一次、没有延续性的事情让我的感受跟不上,那么在我这就等于没有发生。所以手工的重复是徒劳的挽留时间的方式,但它的作用是感觉的稳定。慢,意味准确,意味着充分的感受。借余华老师的话说就是快是别人的看法,慢才是自己的感觉。


H:罗然,你先使用数字工具生成手稿,再转为手工绘画。这种“混合工作流”中,手工绘画这一步骤,为你带来了哪些数字工具无法替代的东西?未曾预料的“损耗”或“增益”等意外是否正是你追求的部分?


L:我通常先使用数字工具“搭建”手稿。数字工具帮助我在虚拟空间中精准构筑对象的结构。手稿如同理性的骨架,而随后的手工绘画步骤,则是为它注入感性的血肉。数字手稿是高度可控的,拥有“撤销”键作为后盾;而手工绘画与偶然性紧密相连所产生的“失控”,是数字工具无法替代的。它迫使我从“执行计划”转向“回应现场”。


如果说数字呈现的是技术的完美,绘画则是在深挖人性的脆弱。在“转译”过程中,技术和理性制造的精确棱角被人的行为与感性所打磨。由激情驱动的手部压力、手腕转速、手臂挥动等一系列身体行为,被凝固在颜料的痕迹中。这一切无法预料的“意外”正是我所期待的部分,它们不断叠加,最终构成了绘画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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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2025 

帆布上油画

85 × 68 cm

H:罗然,请谈谈对画布、颜料等物质性的执着。此次展览中使用了天鹅绒、黄麻等不同材质的实验,这些物质选择如何承载并加强了你想要传递的观念与情感?


L:对我而言,绘画的物质性——其视觉与触觉特质——是画作本体的重要部分。天鹅绒柔顺、脆弱;黄麻布给画笔带来阻力;帆布呈现松散的颗粒感。笔触仿佛浸透画布,彼此交融。最终画面不再是平滑的幻觉,而成为与材质、触感协商后留下的“地貌”。材质、颜料与画笔摩擦所产生的触感差异,源于绘画过程中无法被机械精准化的“失控”。正是这种失控,更坦诚地暴露了人性的复杂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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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

爱人和爱人-2

2025 

绒布上油画 蜡笔

40 × 5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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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

所以,想象一下

2025 

黄麻布上油画 蜡笔

70 × 55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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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

被毛衣包裹着的

2025 

帆布上油画 木炭 蜡笔

74 × 100 cm

四、交汇与分歧:绘画在当代的使命


绘画作为一种历久弥新的媒介,其当代使命在两位艺术家的实践中交汇。在对话的尾声,双方愈加回归到绘画的本质:它究竟是一个安顿自我的终点,还是一个探索未知的起点?

H:王光乐的作品营造了一种与时间和生命对话的内向亲密。罗然的展览直接以“亲密的流形”为题,探讨的是人际间的、在数字中介下的亲密。绘画这一媒介,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亲密”——内向的(与时间/生命)和外向的(与人际/数字)——提供了怎样独特的容器?


W:绘画的好就在于一眼,叙事的和非叙事的信息就可以被捕获。这是平面与时间性或流媒体的区别,甚至是与三维媒介的区别。它是历史、思想、精神、情感在感性层面的共时性发生,这种亲密是最朴素的身体进化过程中对视觉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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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号无题230725

2023

布面丙烯

280 × 180 cm

图片致谢艺术家

L:我的绘画提供了一个“降维捕捉”的容器,将数字高维空间中的虚无情感,炼成可触摸的低维物质真实。在画布上,数字技术的虚拟亲密被转译为颜料颗粒、画布纤维与笔触痕迹——从一个漂浮的能指,变成一个安定、有物质性的锚点。


在这个被算法与碎片化信息支配的时代,绘画以其沉默和凝滞,提供了一个强制性的“暂停”按钮。它要求人们停下来,投入时间与它共处。在这个过程中,观者被抛回自己的内心。绘画以其物质存在、形式复杂和意义开放,为这个时代所挤压的情感,提供了一个深沉的栖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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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2025 

黄麻布上油画

156 × 227 cm

H:在你们看来,绘画在今天,是更像一个用于沉思和安放灵魂的终点,还是一个不断提出问题、探索未知的起点?


W:是的,“寿漆”的时间是绵延的,“红磷”的时间感觉是一瞬,艺术有趣的是从视觉进入,但是那个物理的火花灭了,它还会残留在我们的脑海,这就是它的精神性。

绘画肯定是我沉思和安放灵魂的终点,在现实中的不如意可以在绘画中找到慰籍。同时艺术作为与理性思维方式不同的精神情感现象,它也会对现实提出自己的问题,给出探索未来的自己的答案。


L:对我而言,绘画首先是安放现实中各种情绪的场所。我们身处一个鲍曼所言的“液态”时代,数字世界建立了无限连接,却让内心情感愈发疏离。走向画布,绘画成为一种必需的精神探索。


绘画发展至今,已在当代艺术中被祛魅。这使以绘画为业的艺术家常感到无力,但也剥去了外部媒介的遮蔽,让艺术家的思考与表达变得更透明、直接和坦诚,也更易暴露自身的弱点与缺陷——而这些,恰是作品中最值得关注和放大的个性。


在我看来,今天的绘画不会提供简单答案。它通过艺术家真诚的探索,成为一个不断提出新问题的场域。它安放了我们的当代困境,正是为了让我们能更清晰地由此出发,去探索那些关乎我们共同命运的根本性问题。



关于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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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然,1992 年出生于甘肃兰州,本硕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漆艺专业。他的工作内容是关注当下人的情感为主题,关注现实和技术景观以及背后的逻辑关系。他把这种关注理解为一场注入情感的游戏,艺术家在此不断发现和制造隐秘复杂的彩蛋。他的作品曾被 X 美术馆、星美术馆及四方当代美术馆等机构收藏。

他的个展有“亲密的流形”,可以画廊(北京,2025);“副词 Adverb”——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北京,2023);“所有念头在窗口中浮动,Loading…taste good !”,可以画廊(合肥,2021)。他参加的群展有“是时候了——22个艺术家个案”,可以画廊(合肥,2025);“An Average Comet”,Harkawik(纽约曼哈顿,2024);“娜拉出走之后”,悠艺术中心(北京,2024);“智能秩序”,69 ART CAMPUS(北京,2023);“植物神经紊乱”,可以画廊(北京,2023);“少女的收藏 101”,X 美术馆(北京,2023);“遇见预见——当代艺术藏家推荐展”,博乐得(北京,2022);“一米之内”,抽象绘画艺术群展,BLANKgallery(上海,2022);“返场:ART021 X 衡山路8号”,ART021 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上海,2022)。参加的艺博会有“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北京,2025);“ART021 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上海,2022、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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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乐,1976出生于福建。2000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现生活工作于北京。


他的个展有“道路”,复星美术馆(中国上海,2025);“念船”,南山社(中国西安,2024);“王光乐”,佩斯首尔(韩国首尔,2024);“花火”,The Uncommon(中国香港,2024);“褪色”,佩斯画廊(英国伦敦,2022);“红磷”,蔡锦空间(中国北京,2022);“波浪”,北京公社(中国北京,2021);“双色”,佩斯纽约(美国纽约,2019);“六块颜色”,北京公社(中国北京,2015);“王光乐”,佩斯画廊(美国纽约,2012);“王光乐”,北京公社(中国北京,2011);“王光乐”,北京公社(中国北京,2009);“寿漆”,aye画廊(中国北京,2007);“汉语”,一月当代画廊(中国北京,2005)。他参加的群展有“成器与不成器”,勒木画廊(中国北京,2024);“共同的家园”,Guardian Art,(中国北京,2024);“另一个,同一个”,经纬艺术中心,(中国上海,2024);“河的第三条岸”,松美术馆(中国北京,2024);“共贯与多元:当代绘画艺术新样态”,中国美术馆(中国北京,2024);“浪潮来临时”,UNO Art(中国汕头,2024);“得义无形-对瞬间认知的“抽象”叙事”,明圆美术馆(中国上海,2023);“绘画的力量-在观念与信念之间”,新绎美术馆(中国河北,2023);“第二届GDMoA年度艺术家学术提名奖”,广东美术馆(中国广东);“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上海)2022”,多伦现代美术馆(中国上海,2023);“白相”,愚社(中国上海,2023);“团体作为方法-中央美术学院艺术团体研究与抽样展”,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中国北京,2023);“星象魔法”,金鹰美术馆(中国南京,2023);“与虚空的温感对话”,博乐德艺术中心(中国北京,2022);“绘画:触摸时代精神脉搏”,深圳雅昌艺术中心(中国深圳,2022);“化作通变:第七届广州三年展”,广东美术馆(中国广州,2022);“第五届美术文献展:生生-自然、人和技术的生产”,湖北美术馆、美术文献艺术中心(中国武汉,2021);“飞地艺术空间开幕展”,飞地艺术空间(中国深圳,2021);“白2021当‘后数字时代’遇到‘极繁主义’”,白盒子美术馆(中国北京,2021);“第五届武汉美术文献展–生生:自然、人和科技的生产”,湖北美术馆(中国武汉,2020);“绵延——变动中的中国艺术”,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北京,2020);“中国风景:2019泰康收藏精品展”,(中国北京,2019);“中国私语:来自希克的近期收藏”,MAK(匈牙利维也纳,2019); “直到石头开花” 望远镜艺术家工作室(中国北京,2019);“复星基金会收藏展”,复星艺术中心(中国上海,2018);“绘画地图”,全国农业展览馆(中国北京,2018);“应物象形:新中国艺术”,佩斯帕罗奥多(美国加利福尼亚,2018);“对流-中巴当代艺术展”,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北京,2017);“4×3+4×6+1.5×9”,OFF空间(中国北京,2017);“应物象形”,佩斯画廊(美国帕罗奥图,2017);“星群格”,鲁吉亚国家博物馆(格鲁吉亚第比利斯,2017);“摹肖之思”望远镜&北京艺门(中国北京,2017);“中华廿八人”,Asian Art Museum(美国旧金山,2015);“第三种批判-艺术语言的批判”,时代美术馆(中国北京,2014);“抽象艺术新一代”,寺上美术馆(中国北京,2014);“时间的裂缝”,上海当代艺术馆(中国上海,2014);“在欢乐的局限性中的慷慨:只有三维”,黑桥OFF空间(中国北京,2014);“聚焦北京:德赫斯-佐莫收藏展”,Museum Boijmans Van Beuningen(荷兰鹿特丹,2014);“N12第六回展”,大未来林舍(中国台湾台北,2014);“开今·借古”,龙美术馆西岸馆(中国上海,2014);“N12第五回展”,北京公社(中国北京,2014); “When Now is Minimal: The Unknown Side of the Goetz Collection”,Museion(意大利博岑,2013);“加州亚太三年展”,美国橘郡现代博物馆(美国橘郡,2013);“中华廿八人”,卢贝尔家族收藏馆(美国迈阿密,2013);“ON|OFF:中国年轻艺术家的观念与实践”,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中国北京,2013);“纵横阡陌-中国当代青年艺术家作品馆藏展”,龙美术馆(中国上海,2013);“白相”,分泌场(中国北京,2013);“首届CAFAM未来展:亚现象·中国青年艺术生态报告”,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中国北京,2012);“首届新疆当代艺术双年展”,新疆国际展览中心(中国新疆乌鲁木齐市,2012);“自旋-新世纪的十年”,今日美术馆(中国北京,2012);“开放的肖像”,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上海,2012);“再绘画”,站台中国(中国北京,2012);“屋漏痕-形式的承载”,浙江省美术馆(中国杭州,2012);“慢艺术:中国抽象”,拉伦辛格博物馆(荷兰拉伦,2011);“北京之声:现实主义之后”,佩斯画廊(中国北京,2011);“解离:2011艺术长沙”,湖南省博物馆(中国长沙,2011);“飞越对流层:新一代绘画备忘录”,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中国北京,2011);“绘画课-错觉或幻象,杨画廊(中国北京,2011);“摆摊3:抽-年青艺术家匿名展”,西五画廊(中国北京,2011);“十年白兔”,白兔美术馆,(澳大利亚悉尼,2011);“视觉结构”,A4艺术中心(中国成都,2011);“北京之声:在一起或孤芳自赏”,佩斯画廊(中国北京,2010);“视觉运动-架上绘画研究展之一:空间与能量”,青和美术馆(中国南京,2010);“同化古典-中国当代抽象绘画中的空间深度”,元典美术馆(中国北京,2010);“掉队5”,西五画廊(中国北京,2010);“中国调节器-第二届今日文献展”,今日美术馆(中国北京,2010);“地点:龙泉洗浴”,草场地龙泉洗浴(中国北京,2010);“自驾游-掉队作品展”,器.Haus空间(中国重庆,2010); “釜山双年展”,釜山文化中心(韩国,2010); “次声计划第二回展・一而二,二而一”,纯粹当代艺术空间(中国北京,2010);“是与否/ 一个似另一个/特殊的笔画”,黑桥OFF空间(中国北京,2010);“楼上青年”,时代美术馆(中国北京,2010);“改造历史:中国青年新艺术邀请展”,今日美术馆/阿拉里奥(中国北京,2010);“中国当代艺术三十年历程”,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上海,2010);“摆摊-表态”,西五画廊(中国北京,2010);“七个年青艺术家”,北京公社(中国北京,2010);“丛林・中国当代艺术生态管窥”,站台中国(中国北京,2010)。


关于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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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潇,艺术写作者,独立策展人,资深艺术类翻译,她曾任职于亚洲艺术文献库中国大陆研究员和艺术论坛中文网编辑。

她长期关注传统创作媒介在科技环境中的演变,与艺术展示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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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对话艺术家|周文斗 Zhou Wend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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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斗 ZHOU WENDOU

周文斗1970年出生于北京,现生活工作于北京。1998年前往西班牙研习绘画。在西班牙十年的学习之后,他的创作从绘画、装置性摄影,到纯粹装置,经历了一个自然而然的蜕变过程。

周文斗受到杜尚的影响,以他一贯幽默戏谑的创作风格,调侃而又警惕的态度,去注视社会和文化的意义。他相信这使他的艺术品别具一格。当观众面对他的作品,会发现这种物质性的概念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周文斗不是一位产品简单的“使用”者,他先是肯定其文化和功能方面的属性,接著提出:“产品仅仅是具有使用功能吗?” 对於周文斗来说,产品是有用的,而艺术家瞄准的是去除它们的功能及实用性,构架出新的状态,以及将物品、空间和语境之间建立新的意义和形式。


「参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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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靶子,两个中心 One Target, Two Bullseyes

周文斗 Zhou Wendou

纸板、木、铝 Cardboard, wood, aluminum

45 x 51 x 3 cm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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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 2.0》 Fly 2.0

周文斗 Zhou Wendou

扫把、霓虹灯

Broom, neon light

72.5 x 102 x 4.5 cm

2025


「对话艺术家」


Q1.

请介绍一下本次参展作品。

周文斗:《一个靶子,两个中心》我感兴趣的是我们内心那些不言自明的‘规则’。一个飞镖盘,就是‘目标’最纯粹的物化象征。我为它赋予第二个中心,是想创造一个简单的形式悖论。当唯一的焦点消失,游戏规则随之崩塌,留下的是一片充满疑问的场域。我希望观众在拿起飞镖的瞬间,能体会到一种深刻的犹豫——这种犹豫关乎选择,关乎信仰,也关乎我们如何在一个人为建构的、充满双重标准的世界中,寻找自己的投掷轨迹。

《飞 2.0》这件作品是我在新冠疫情隔离期间的‘幻想日记’。每天面对墙角的同一把扫把,它不再只是打扫的工具,它成了房间里最像‘交通工具’的东西。女巫骑着扫把飞的传说很自然地浮现出来——那是一种被困住时,对自由最直接、也最不切实际的想象。我把这个想法做出来,用‘FLY’点明它,是自我调侃,用一种“一本正经地异想天开”的姿态,化解身体被禁锢下的无力感。

Q2.

策展人将“微醺感”描述为“抽象的轮廓,暖昧的包裹,晃动的平衡,模糊的边界”等,你认为“微醺”还可以是怎么样的呢?

周文斗:微醺时,不光视觉会朦胧、模糊,时间感也会变得模糊,时间也许被拉长了。 


Q3.

艺术家或者创作灵感,似乎有时也会与酒精产生关联。你如何看待酒精与创作的关系?生活中经常会有微醺时刻吗?


周文斗:酒精会让思维变得更加跳跃、发散。平时被理性压制的灵感更容易迸发出来,但是,对于我来说,酒精里产生的念头,在清醒之后往往又会感觉单薄、浅显。生活中的微醺,有些时候会的。


Q4.

你有喜欢喝的酒或者喝过什么特别的酒吗?


周文斗:喜欢喝一些精酿啤酒。


Q5.

在艺术史当中或是周围朋友圈里,有没有你认为“微醺感”的作品?

周文斗:艺术家Cy Twombly,他的绘画作品会让我眩晕,让我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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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 Twombly, Hero and Leandro, Part II.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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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onation of Sesostris, 2000

Q6.

在西班牙多年,有什么至今令你印象深刻的事迹或记忆吗?这段经历是否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你的艺术思考?

周文斗:在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美术学院学习绘画一年后,我经历了一次观念上的巨大转折。当时,学校最权威的教授佩雷达在学期点评时对我说:“你画得非常好,但遗憾的是,在西班牙,有成千上万的人都能画得跟你一样好。”这句评价让我陷入沉思,半个月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艺术创作必须拥有自己的语言。我意识到自己在绘画上过于模仿,于是放弃了绘画。


我开始从创作材料入手,寻找自我。现成品成了我身边最易得到的材料,我从马德里的旧货市场背回了成捆的旧书。那时,雕塑工作室的技师每次看到我挥刀舞斧地对待这些旧书,都会心疼地劝我:“你虽然看不懂,但也不该这样啊。”他不知道,对我来说,书籍是文化的符号。比起传统的木头和石头,我更偏爱这些凝聚着人类文明的生活现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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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结构系列1,2001

Q7.

对你来说,创作一种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悖论”是否是你一直以来思考或探讨的方向?

周文斗:是的。“价值”可能就是的,我始终对那些存在于日常物品中的‘内在矛盾’着迷。对我来说,‘悖论’不是一种刻意营造的修辞,而是世界的本来面目。我们身边充满了这种‘动与静’、‘功能与诗意’、‘威胁与保护’的微妙平衡。我的工作是将这些物与物、物与空间之间看不见的‘力’和‘关系’翻译成一种视觉的语言,让观众在‘意料之外’的错愕中,触摸到那个‘情理之中’的、关于存在的普遍真相。


Q8.

你的创作受到过“杜尚”的影响吗?你怎么看待杜尚和他的作品?

周文斗:我的创作无疑始于对杜尚的阅读。让我发现‘现成品’可以作为艺术创作的材料。杜尚的《泉》像一个冷静的哲学宣言,他通过‘选择’和‘命名’,将物品从其功能中剥离,直接挑战艺术的体制。而我的工作,更像是一个社会的旁观者。我着迷的,恰恰是现成品无法被剥离的那些部分——也就是它身上所携带的人类文明的痕迹、社会的记忆和文化的‘味道’。杜尚将小便池视为一个中性的‘观念载体’,而我会注意到不同造型、不同材质的小便池本身所诉说的不同故事。比如,在我早期的作品《无题》中,打碎并重组小便池成为一个花瓶,那是对杜尚一次幽默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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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2005

Q9.

你平时的生活作息是如何的?浅谈一下你的创作方式。

周文斗:喜欢熬夜。我不喜欢将自己固定在一个工作室里,我是在日常生活中寻找灵感,我的创作常常是即兴的,源于对日常环境和普通物品的观察和体会,并在脑海里推演出新的呈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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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斗于北京的工作室

Q10.

请分享一件其他作品。

周文斗:这件作品呈现出一个僵局,一个充满静态张力的平衡。希望能够触及到关于限制、潜能、焦虑、自由与困境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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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 2017

Q11.

近期是否有新的想法或创意在计划或准备去实践的?

周文斗:摄影,置景摄影,这是我一直希望深入实践的艺术形式,以前也做过这方面的尝试,但是没有集中做下去。从构思草图,到三维的场景搭建,再到二维的图片呈现,增维到减维,喜欢这样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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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的观念源于“后羿射日”的神话传说,在北京的一个pm2.5重度污染的雾霾天里,我从各处找来九座台灯,跟当空灰蒙蒙的太阳凑出了10个发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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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太阳/后羿射日 ,彩色摄影,172 x 120 cm,2017

Q12.

请推荐一个曾影响或持续影响着你的人事物并简述理由。

周文斗:墨西哥艺术家Gabriel Orozco, 对他的关注始于2005年,在马德里的Palacio de Cristal,我跟这位艺术家有过短暂的接触,并和艺术家本人在他的装置作品“Ping Pong Table”上打了一场乒乓球,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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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作品上和他打了一场乒乓) Ping Pong Table, 1998

Gabriel Orozco,是在日常中寻找诗意的人,他的作品举重若轻,会牵引着我们的视线重新感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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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riel Oroz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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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y Shoe Box,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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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tension of Reflection,19920


「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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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M 展览|Q&A:罗德里戈·阿尔特加 Rodrigo Arte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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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为中英双语,英文版本位于中文版本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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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世界》|About We,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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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世界”——这两个看似基础的词语,在今日的地球历史时刻中,正在经历意义的重组。展览《我们,世界》将这两个词并置,不仅是为了提出一个美学上的提问:“当代,我们与世界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本次展览汇聚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国内外艺术家,他们通过装置、影像、绘画、AI科技等多元媒介,构建出一个跨越物种与感知的“共生现场”。


“We” and “the world” — two seemingly simple words that are undergoing a profound reconfiguration in meaning at this critical moment of planetary history. In the exhibition "We", "the World", these two words are brought together not merely to pose an aesthetic question — What, in our contemporary condition, is the nature of our relationship with the world? This exhibition brings together artists from both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backgrounds with diverse cultural backgrounds. Through various media such as installations, videos, paintings, and AI technology, they have created a "symbiotic scene" that transcends species and perception.


参展艺术家|罗德里戈·阿尔特加 Rodrigo Arteaga


罗德里戈·阿尔特加(Rodrigo Arteaga),1988 年生于智利圣地亚哥,获伦敦大学学院斯莱德美术学院雕塑硕士学位。其创作以自然、文化与表象的关系为核心,结合科学、哲学与艺术实验展开跨学科实践。他的作品常涉及植物、真菌、蓝藻等生命形态,并与科学家和生态学者合作,探索分类与知识体系的非稳定性。阿尔特加的艺术如同一场关于生命秩序的诗性思辨。


Born in 1988 in Santiago, Chile, Rodrigo Arteaga holds an MFA in Sculpture from the Slade School of Fine Art,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His interdisciplinary practice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nature, culture, and representation, often collaborating with scientists and ecologists. Arteaga works with living organisms such as fungi, plants, and cyanobacteria to question the instability of taxonomies and the fluid boundaries of knowledge. His works unfold as poetic inquiries into the structure of life and perception.


作品介绍 | About the Artwork


《缺席的森林》以纸张与木桩构成的装置为核心,探讨自然知识的建构与人类分类体系的局限。作品中的纸张如同化石般记录着植物形态的转化,而树桩则指向被切割的生态记忆。阿尔特加通过手工印制与科学图谱的混合语言,让自然成为共同书写者。他的作品提醒我们,知识并非固定结构,而是生命不断生成的过程,在人类与非人类的交互中持续重写。


In Forest of absence, Arteaga uses paper and wooden stumps to explore how natural knowledge is constructed and classified. The papers, resembling botanical fossils, record transformations of plant life, while the stumps reference fragmented ecological memory. By blending scientific diagrams with manual printmaking, Arteaga positions nature as a co-author of knowledge. His work reminds us that understanding is never static—it is an ongoing process of co-creation between human and non-human ag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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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的森林》 手工烧蚀纸张,装裱,尺寸可变, 2025

Forest of Absence, Handmade paper ablation, Framing, Dimension variable,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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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罗德里戈·阿尔特加|Q&A 


01. 作品与创作动机 / Conceptual Origin


Q: 这次参展的作品最初是如何产生的?创作之初,你试图回应一个怎样的提问或感受?


How did this work first come into being? What question or feeling were you responding to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creation?


阿尔特加(Arteaga):这件作品的灵感来自于一场发生在2017年的智利森林大火。这场大火的规模是智利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森林大火。当时我在英国读书,令我惊讶的是没有国际媒体报道这次火灾。我强烈地感到有必要对这样的事件作出回应。我开始研究智利单一栽培的历史,我意识到它们与不断增加的森林火灾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森林火灾的原因有很多,但在智利,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几十年来,过度的单一栽培种植园已经取代了原始森林。


在我的研究调查过程中,智利植物学家Adriana Hoffman的很多作品为我的创作带来了灵感。我开始画种子、叶子和树枝的轮廓,我画的树的轮廓来自于智利森林工业中使用的两种主要树种:“辐射松”和“蓝桉”。我把它们画下来然后然后把它们的轮廓烧在纸上,所以你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植物,而是燃烧痕迹留下的缺失。这件作品的制作本身就揭示了它与森林大火的联系,因为我是将这些作品垂直悬挂起来烧制的,所以你可以看到煤烟和烟雾的痕迹。我以不同的形式探索了这种创作方法,这次展出的这种更类似于向观众展出一座植缺席的植物标本馆。我希望通过创造这种缺席感让更多人知道2017年的那场智利森林大火以及铭记那些在大火中消失的树木与植物。


I was studying in London in 2017 when my home country Chile suffered the biggest forest fires in its recorded history. I was surprised to see almost no international news covering it. I felt a strong need to respond to such an event. I started to study the history of Monocultures in Chile and I realized the strong connection between them and the increasing forest fires, there are many reasons for forest fires but a big reason in Chile is the excess of Monoculture plantations that through decades have been replacing native forests. 


The 1998 book “La tragedia del bosque chileno”(the tragedy of the Chilean forest) by the Chilean Botanist Adriana Hoffman was a big revelation for me since it warned of the possible effects that some forestry practices in the 90s would have in the future, which is exactly what is happening today. She invited philosophers, biologists with vital research such as Ricardo Carrere’s “Pulping the South: Industrial Tree Plantations in the World Paper Economy”chapter “Chile: A Model Imposed by a Dictatorship”; Vandana Shiva’s “Monocultures of the mind”, Humberto Maturana, among many others. I felt that I needed to make visible what was happening in my home country to a broader audience, in a way to tell that untold story. I started to draw silhouettes of seeds, leaves and branches of the 2 main species of tree used in the forest industry in Chile: ‘Pinus Radiata’ and ‘Eucalyptus Globulus’ and then burning them into the paper so what you see is not the actual plant but its absence left by the burn marks. The making of the work itself reveals a connection to the forest fires and since I make them vertically you can see a trace of the soot and smoke. Since paper comes from trees, it was also a poetic or perhaps a stubborn attempt to bring a material back to its origin.


I have explored this method in different formats, one that is more similar to a herbarium, I realized that was a herbarium of absence and the scale placed the viewer in a sort of landscape. This became part of an installation I made in Santiago at Museo de Artes Visuales titled “Diorama en expansion”that became a sort of Diorama of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le. By the time I was living in Valparaíso and would go to monoculture plantations or burnt forests to gather elements to use in the sculptures. I was trying to somehow update this historical museum device, that we have insisted on since before the invention of photography, into the current ecological crisis with some of Chile’s contingencies. When showing this work abroad many people have reached out to say that the same happens in their countries, often with the same species. So it has resonated in a broader context. I have tried to develop this idea further and so I started to burn silhouettes of larger trees. In a way it has to do with the empty space that a tree, a forest leaves after it is gone. As a way of remembering. It is a sort of memorial for their absence.  

02. 与展览主题的关联 / Relation to the Exhibition


Q: 《我们,世界 / We, the World》强调的是跨物种、跨技术、跨生态系统的共在(coexistence)。你认为你的作品与“共在性”之间有怎样的对话?


We, the World emphasizes coexistence across species, technologies, and ecosystems. In your view, how does your work engage with this idea of “coexistence”?


阿尔特加(Arteaga):我希望通过我的绘画,让观者明白人类不应该是自然中的最”优越“的物种,人类不应该凌驾于自然万物之上。我们经常忘记维持我们的生命之网,我们与与我们共享这个星球的所有生物深深纠缠在一起。我们只能呼吸,因为像藻类或树木这样的光合生物产生的氧气。没有任何生物是孤立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共生的星球上。但有一种物种自恋蒙蔽了人类,阻止我们看到超越自己的东西。对我来说,艺术就像一个变幻莫测的万花筒。有时我试着去做的是把标本的逻辑颠倒过来。我希望通过我的作品来告诉人们我们对自然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自然界是一个在不断变化的“剧场”。目前我们还有机会去探索一种与自然共生,共在的生存方式。


As humans we often forget about the great web of life that sustains us, we are deeply entangled with all of the beings we share the planet with. We can only breathe because of the oxygen produced by photosynthetic organisms like algae or trees. No organism is isolated, we live in a symbiotic planet. We need multispecies awareness and solidarity. But there is a kind of species narcissism that blinds us, preventing us from seeing beyond ourselves. And for me, art has often been like a game of mirrors. Sometimes what I try to do is to reverse this logic of the specimen.


There is a certain impossibility in trying to stop being so anthropocentric. but there's something that has to do with the attempt to do so, which is already a gesture of humility, of learning, of stepping down from the pedestal of the ‘scala naturae’ that placed human beings as a “superior” species. We need to look for ways to get out of that logic that has prevailed for so long. I believe that new paths and possible new worlds can be visualised through art. That's what it's about, I feel, even showing the obviousness of the disaster or the gaps that these mistaken ideas between humans and other species have created, as well as showing the problem, drawing it, defining it, which also helps in some way to get out of the shock mode. 


I believe that a false dichotomy has been established between the ideas of nature and culture, which has caused us many problems and, in a way, has led us to the situation we are in today. It has to do with separating human beings from nature, as if nature is something that exists out there and we are in another space. It has done a lot of damage and has also allowed us to position human beings above other species, giving way to the excessive extractivism and a series of very profound consequences that we are experiencing today. 

If we think of the idea of nature as a diorama, as a theatre of the natural world, it would have to be under construction. This means that it can also be rebuilt differently. Art for me is a way to remember the porosity between ourselves and every life form, without exception. Remember our symbiotic and entangled relationship with so many more-than-human beings that allow us to exist. Everything we do to others we do to ourselves, like Mark Dion said ‘as efficiently as the planet is being destroyed it could also be protected’

03. 材料、技术与方法 / Materials & Processes


Q: 你使用了哪些关键材料、技术或方法?这些媒介选择如何帮助你表达作品的核心思想?


What key materials, techniques, or methods do you employ? How do these choices support the core ideas of your work?


阿尔特加(Arteaga):我使用的主要材料是纸,方法是手工燃烧纸来绘制树木的轮廓。因为纸来自树木,通过把它们烧成树的形状,我正在制造一个意义的关系结,一个反馈循环。同时,我相信Timothy Morton所说的“所有的艺术都是生态的”,因为所有的事物都与其他事物有着永恒的关系,所有的材料都来自某个地方,又去了某个地方,这当然不仅适用于艺术,也适用于生活的所有领域。但艺术是一种观察站,它放大了我们的视野,让我们重新思考。我认为很多诗歌都是矛盾的。在这个意义上,有许多努力来保护和允许自然疗愈和再平衡,但同时破坏的程度是如此巨大。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本世纪的重量,我试图以某种方式反映这一点。复杂的绘图过程和燃烧过程创造了一个美丽的形象。我们的感官首先是通过美联系起来的。当然,即使在过度使用单一栽培种植园和对当地生态系统的影响中存在某种悲剧,树木本身也相当美丽。


The main material I used is paper and the methodconsisted in manually burning the paper to draw the silhouettes of trees. Since paper comes from trees and by burning them into the shape of the trees, I am making a relational knot of meaning, a feedback loop. At the same time I believe as Timothy Morton claims that“All art is ecological”, as everything is in perpetual relation with everything else, every material comes from somewhere and goes somewhere, this applies of course not only to art but in all areas of life. But art is a sort of observatory, it amplifies our vision and allows for a rethinking to emerge. 


There is a contradiction where I think a lot of the poetry happens. In the sense that there are many efforts to protect and to allow nature to heal and rebalance, but the level of destruction is so massive at the same time. In a way this is the weight of the century, I am trying to reflect that somehow. The intricate drawing process and the burning process create a beautiful image. It is first through beauty that our senses are engaged. And of course even if there is a certain tragedy in the excessive use of monoculture plantations and the impact in native ecosystems the trees themselves are quite beautiful.

04. 感知与观众体验 / Sensory & Audience Experience


Q: 你希望观众在面对这件作品时,获得怎样的体验?是感知性的、情绪性的,还是认知上的?


What kind of experience do you hope the audience will have when encountering this work—sensory, emotional, or cognitive?


阿尔特加(Arteaga):我希望我的作品可以帮助我们重新思考和调整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最终以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待世界。通过对错综复杂的烧焦痕迹的感官欣赏,你会在情感上参与到你所看到的树木的绘画中。通过这种情绪,你能够建立新的联系和意义,所以它们都是纠缠在一起的。


I hope for a sense of contemplation, of wonder, art can help us to rethink and to recalibrate, to finally look at the world differently. Through the sensory appreciation of the intricate burnt marks that make the drawing of the trees you engage emotionally with what you are presented with. And through this emotion you are able to make new connections and meanings, so they are all entangled.

05. 生态、未来与世界观 / Ecology & Worldview


Q: 在当下复杂的全球生态、科技与政治语境中,你如何理解艺术的角色?你的作品又如何参与这种持续的讨论?


In today’s complex ecological, technological, and geopolitical context, how do you understand the role of art? How does your work participate in this ongoing conversation?


阿尔特加(Arteaga):森林在我的工作中非常重要,在我成为艺术家的之后做的每一个项目都将我一次又一次地带回森林。这些年来,我在艺术创作上逐渐开始关注森林中的微观世界如地衣,苔藓,真菌,细菌。我对微观的,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通过艺术创作试图让我们经常忽视的东西变得可见。我感兴趣的是尝试用艺术作为一个空间,作为观摩自然循环与深层地质时间变化的天文台,让人们感受到自己在宇宙中的渺小。能够与这些对生态系统至关重要的过程联系起来,但往往是看不见的,因为它们就发生在我们的脚下,但我们的生活完全依赖于它们。我认为它给了我一种平静的感觉,让我确信我正在寻找的答案已经在那里了。对我来说,艺术展览是一种实验,能扩大我对艺术的理解。艺术永远是一种源泉,你做得越多,你越深入其中,你就会发现得越多。


Something happened to me a while ago. When Istarted doing the first works that I consider to be the start of my journey as an artist, I had a mountain of pages from encyclopedias and books from different subjects, that I used to make collages with. Every time I looked for images to cut out and make new connections, new compositions, I would go through the whole pile of papers and think that I had exhausted them. Then time would pass and I would go through them again, and every time I found new things. And every time I looked through them again, I felt, ‘wow, how did I not see this before?’ I feel like something similar happens to me in the forest, I get so many ideas. 


The forest has been very important in my work, every project, every step on that path takes me back to the forest again and again. But also every time I try to define, for example, what I understand by nature, I reveal layers that were less visible to me before. And I've realised that, progressively, over the years and through exhibitions, the projects have increasingly focused on the smallest things. More towards the micro world, lichens, mosses, fungi, bacteria. And I am increasingly interested in the microscopic, the most invisible. I am interested in trying to make the invisible visible, or what we often overlook. And I am interested in trying to use art as a space, as an observatory of natural cycles, of deep geological time, to feel small in the universe.  To be able to connect with these processes that are so vital to ecosystems but are often invisible because they happen literally under our feet, yet our lives depend completely on them. I think it gives me a sense of peace, a certainty that the answers I am looking for are already there, it's just a matter of looking again, and there are infinite possibilities. 


An exhibition is a sort of laboratory to experiment and to hopefully expand my own understanding of art. Art is always a source, the more you do, the more you delve into it, the more you notice. There is a way of noticing, of observing when you walk in the forest and with fungi particularly you always have to be very open to the unexpected. It has been a way for me to observe, to notice, and to expand my idea of nature to incorporate this diversity of beings with whom we coexist.

 

06. 下一步或长期方向/ Future Practice


Q: 最近你正在着手哪些新的研究或创作方向?它们是否与本次展览的主题形成延伸或回应?


What new directions or research are you currently exploring? Do they extend or respond to the themes of this exhibition?


阿尔特加(Arteaga):我认为我目前在ACC画廊展出的作品就是对本次展览的回应。我展出的新作品是我去年在德国魏玛居住了4个月之后创作的。在这件新作品中,我在弗朗兹·李斯特(Franz Liszt)的乐谱,钢琴“Liebesträum Nº3 in Ab Major”中融入了蓝藻。这首乐谱将由一架自动演奏的钢琴来演奏。


这个想法是如此雄心勃勃和复杂,展出的作品只是实现初衷的第一步,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用”蓝藻制作音乐。我必须学习如何培养蓝藻,所以我做了一个活的雕塑/实验室,鼓励蓝藻生长。我认为音乐和艺术并不是人类独有的。当像多头绒泡菌这样没有大脑的单细胞生物能够设计出最高效的网络,甚至比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都要好时,智能是什么?塞西莉亚Vicuña在一次采访中声称细菌“互相唱歌”,引用了一篇科学论文,该论文证明了细菌是如何通过微小的振动进行交流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是一首歌。


我的新作品进一步的模糊了雕塑,音乐,艺术与科学的边界。作品中的钢琴由河流辅助它发出声响。在我看来,这架钢情是连接过去和未来之的接口。而艺术也是人与自然的桥梁,但是机器站在哪里?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它使用人工智能来关注自然智能。一台试图定义音乐的机器,邀请河流来作曲,并试图挑战我们的一些人类中心主义观点。。


They do actually. I am currently showing at ACC Galerie the results of a 4 month residency last year in Weimar. The project initially consisted in inoculating a music score by Franz Liszt, “Liebesträum Nº3 in Ab Major” for piano, were each note would be a colony of cyanobacteria and as they grow they would change the music, reflecting on composition and decomposition. 


This score would be interpreted by a self playing piano. The idea was so ambitious and complex that the works on display are only the first steps to reach the original intention, which in a great degree is to make music “with” cyanobacteria. I had to learn how to cultivate cyanobacteria so I made a living sculpture/laboratory that encourages cyanobacterial growth. I think music and art are not exclusively human. What is intelligence when a unicellular organism such as Physarum Polycephalum that does not have a brain is able to design the most efficient networks even better than the worlds best engineers? Cecilia Vicuña in an interview claims that bacteria “sing to each other”, referencing a scientific paper that proves how bacteria communicate through a small vibration, a song if you will. 


My friend and Field Mycologist Giuliana Furci told me that they are submitting a petition to Ecuador’s copyright office to recognize the Los Cedros Cloud forest as co-creator of a song titled "Song of the Cedars,” composed in collaboration with musician Cosmo Sheldrake, writer Robert Macfarlane, field mycologist Giuliana Furci, legal scholar César Rodríguez-Garavito and the forest, which was the first to gain constitutional rights. 


This will be the first legal attempt to recognize an ecosystem’s moral authorship in the co- creation of a work of art. This helped me realize that the piano sculpture I just made is an attempt to make music “with” the river. The music of chance that is made by the drifting patterns of leaves as they are flowing in the surface of the river. What we see is a video showing the reflection in the moving water where a tree is seen, the sky and the drifting leaves floating in the surface, the position and rhythm of the leaves trigger notes corresponding to their location in the screen.  


I wanted to convey that strange feeling that we have when we walk outside a house and we hear a piano. Ah, there is someone there, a person. I wanted to make the audience feel that presence beforehand but once they reach the piano they realize there is no human there, but it is the river instead. As an attempt to establish a connection with this being. Diluting certain boundaries between disciplines, sculpture and music, art and science. A river is a dynamic ecosystem and I wanted to make it a co-author. The drifting patterns of leaves may seem random at first but they are connected to everything else in a very complex network of events. It is all entangled and interconnected, the water over the earth reflecting the sky and a tree as well as the leaves. So I tried to make not “live” music but “living” music. And we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entangled between machines trying to imitate humans and other living organisms. The piano becomes also a portal, a certain threshold between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Art is the bridge between humans and nature, and where do machines stand? So in a way it use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o focus on natural intelligence. A machine which is trying to define what music might be, inviting the river to compose music, and by doing try to challenge some of our anthropocentric vi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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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回到绘画|蜂巢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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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建伟:第三个叙事者” 蜂巢|上海 正在展出,2025.11.12-12.16

段建伟:回到绘画

文 | 刘立尧

当我们注视段建伟的作品时,一种“不像”的画面,与经验回溯式的怀旧场景,悄悄地在记忆深处互相融合。好比一部小说的开头,一首诗中的一句,若不是绘画的物质边缘提醒着现实,我们也许会以为那些相似的面容,也是我们自己当下的一张脸。

真实有时并不遥远,但不在轻易获取的表象当中,真实有时也并不复杂,可能仅仅存在于忘我的一瞬,一次精萃的轻描淡写。段建伟的作品中没有复杂的主题,全都是普普通通的日常,有时是一个器物,几个人,当然你可以依据经验和知识进行见微知著的理论性生产,他画笔下的物象都可以成为探寻深远的依据,但是,画家仅愿意进行笨拙的告知,一个人或一个物品即是一个人或一个物品而已,用纯真且笨拙的理解直触主题,然后回归到绘画性,回归到绘画的媒介和语言当中,去勤勤恳恳地在画布上耕种自己眼里和记忆中的世界,如此而已,活像个耍油彩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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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树上少年/ A Teenager on the Tree

2006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80×11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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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一副牌/ A Deck of Cards 

2008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80×140cm

“乡土”是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关键词,也往往遮蔽了他身上的当代性,让他的作品时常被动地凝固在某种艺术史视角中,易叫人忽略其风格在对个人趣味的坚守中发生的缓和且微妙的精进演变。他很早就开始有意避开时髦的潮流,实际上,这是高度的艺术自觉和对自我审美的体认,马歇尔·伯曼那部关于现代性的著作名称,似乎能够在段建伟的作品中找到相反的富于幽默感的别名——一切坚固的东西又重新凝固了。他的性格寄托于这些日常的物象当中,他的风格又遥望着茫远的异域世界里的造像艺术,如果躬身在帕多瓦的小教堂墙上画壁画的乔托,能够看到在数百年后的东方,一位艺术家将那种对宗教的虔诚(姑且这么理解)转译为某种对日常生活的玩味,那么想必乔托的双眼也能在陌异的物象与传承的风格谱系之间,找到某种虔诚,这种虔诚我想来自于艺术家天然的对生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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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少年行/ Teenage Journey

2025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60×130cm

这种爱很难付诸于言语,它只能是一种行动,绘画的行动,而离开了行动,这种爱就什么都不是了。段建伟是一个幽默健谈的人,但他并不爱多说他只愿意付诸行动的绘画,他几乎把所有要说的关于他作品的言辞,都通过绘画来表达。比如他作品中人物的面容,多年来这些长相近似的面容无论落在男人、女人还是小孩之上,都并没有违和感,微妙的色彩过渡隐约透出细腻的笔触,搭建在极力克制的边缘线之内,与周遭精心安置的背景色彩融汇统一。重复出现的相似面容往往会形成观看的符号式认知,但段建伟的面容却并不突兀,没有侵略性,尽管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具有不动声色的淳朴木讷血统,但每个人都在自己身处的画面中,保持着隐匿于画面场景中的神韵,这种形神统一,在相似中各异的特征,又似乎与古代绘画中的某种稚拙趣味遥相呼应,沉郁中彰显气韵生动。

画家的性格在画面中是难以说谎的,画面会反映出画家看待事物的方式,以及愿意让观者看见他所看见的东西。有趣的是,段建伟的作品并没有很高的观看门槛,一个小孩也能看懂他画的是什么,一个外行也能在他的画中找到理解艺术的自信,而艺术从业者并不会因为他作品内容的亲民而放弃驻足停留和仔细玩味,这便是他的“狡黠”之处。他似乎一直以大智若愚的姿态,固守在看画的亲民原则之上,因此触及了有关真实的秘密。再回到作品中的面容,这些面容并不参与角色身份的表演场景,面容们只是不自知地身处于画面中,像有生命的物一样参与到画面的结构中,因此反而通过放弃表达抵达了表达之境。若是如汉斯·贝尔廷所言,“当面容通过表情、目光或语言而获得生命时,它便会转化为图像场所”,那么人物摆脱了画面中的物性,就会变成抢夺画面的高光处,画面的有机就会被面容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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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三妇女/ Three Women

2024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60×13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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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扫地/ Ground Sweeping

2025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30×180cm

段建伟是深谙塞尚之道的。他有意识地对脸进行去表情化,持续做减法,尽可能去除削弱画面里多余的东西。画中人在忘我地做他们在做的事,有时人物的表情与行为呈现相反的状态,身体和动作关联着主题,面容却游离于行动之外,营造出布莱希特式的间离效果,展现出目光缺席时人存在的基本状态,每个人物都不必为贴合主题去进行刻意的表演,画中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脸部特征就是没有特征,甚至于对作品的主题都有点心不在焉,当所有画面外的表达都被抑制到近于零度,叙事便自然流动,轻盈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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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女孩/ Girl

2014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60×45cm

但这并非是纪录片式的视角,而是让叙事退回到形式中去,退进画面和人的元状态中,人物不再企图扮演自己,他们的自主意识消失了,于是动作和空间也跟着出离了表演模式。画家巧妙且本分地始终将叙事的逻辑置于画面之后,我想这得益于他的文学造诣,他明白叙事的根本逻辑是让各种元素在故事中运行,继而让其自然发生,而不是在故事中塑造契合主题的角色来表演主题。人物的面容从未与作品主题发生高强度的关联,仿佛在提醒观众,去看风车、树、鱼、扫帚,甚至去看风吧,它们才是诗眼,而人物的使命是去成为画家心中的诗句。为了呈现诗眼的奥秘,人物可以共用一张脸来触及观看和记忆经验中的惯性,这不是脸的符号生产,而是谦卑的叙事需要,一切为了画面,让存在折返回画面,显露出耐看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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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过河/ River Crossing

2024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30×16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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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提鱼/ Carrying a Fish

2024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35×110cm

当人物行动于画面中,依循画家的成长经历和过往经验,总会将画面空间联想到中原地区的土地与村落,而我更愿意理解为自然空间。因其观感上已然不再“乡土”,与早期作品常出现的农村场景相比,更像是旷野:一些起伏的山峦,蜿蜒的河流,树、风车和模糊为精巧体块的远方建筑,搭配或轻或重的云朵,在充满呼吸感的灰度空间中隐约显现,悠游自在。人物在其中劳动、站立、对话,社会身份模糊,化境其中仿佛脱变回纯粹的人,融于纯粹的空间里,隐隐地泛起一股温和的存在主义况味,也不乏海德格尔式的本体论追问,闪动着诗意栖居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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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 Duan Jianwei

风车/ Windmill

2024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160×130cm

一个人用漫长的时光坚守一种回避喧嚣的风格,在朴素的现实主义与追索永恒的趣味之间低调耕耘,在旁观时代的辩证法中,静静地借着画中人的眼,审视着过往的观看者。世间处处皆画面,而段建伟是那个只愿让画面更入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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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济药业CAR-T产品赛恺泽®纳入商保创新药目录

上海2025年12月7日 /美通社/ — 科济药业(股票代码:2171.HK),一家专注于开发创新CAR-T细胞疗法的生物制药公司,今日欣然宣布,其自主研发的全人源BCMA靶向CAR-T产品赛恺泽®(泽沃基奥仑赛注射液,产品编号:CT053)被纳入《商业健康保险创新药品目录(2025年)》(以下简称"商保创新药目录"),用于治疗复发/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该目录已于今日由国家医疗保障局在广州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发布。科济药业联合创始人、首席运营官王华茂博士出席了本次发布会。


今年,国家医保局首次在基本医保目录之外增设商保创新药目录,聚焦创新程度很高、临床价值巨大、患者获益显著的药物,以前所未有的力度为创新药产业链赋能,提升药物可及性。

赛恺泽®是科济药业旗下恺兴生命科技(上海)有限公司持有上市许可(MA)的1类创新型生物制品,由上海科济制药有限公司生产,于2024年2月23日获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上市,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成人患者,既往经过至少3线治疗后进展(至少使用过一种蛋白酶体抑制剂及免疫调节剂)。

科济药业已授予华东医药(000963.SZ)赛恺泽®在中国大陆地区的独家商业化权益。华东医药组建了独立专业、全方位的商业化团队全面推广赛恺泽®,利用中国多层次保险体系,提高患者可及性。目前,赛恺泽®完成认证及备案的医疗机构已覆盖全国20多个省市。2025年1-9月,科济药业收到华东医药的有效订单170份,超过去年全年订单数量。

2025年IMS大会发表的赛恺泽® I期临床试验的5年随访结果显示,该产品在复发/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中展现出可控的安全性及深度持久的疗效。未观察到3级及以上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未观察到免疫效应细胞相关神经毒性综合征、迟发性神经毒性、继发性原发性恶性肿瘤或其他迟发性不良事件。总缓解率(ORR)达到100%(95% CI: 76.8-100.0),其中11例(78.6%)患者达到完全缓解(CR)或严格意义的完全缓解(sCR)。所有达到CR及以上缓解的患者均在10⁻⁵阈值下实现微小残留病(MRD)阴性。CR/sCR患者的中位无进展生存期(mPFS)为44.1个月,中位缓解持续时间(mDoR)为43.2个月。中位总生存期(mOS)尚未达到。输注后60个月的患者生存率为76.9%。

科济药业联合创始人、首席运营官王华茂博士表示:"非常高兴看到赛恺泽®首批纳入商保创新药目录,这体现了国家对创新药的高度认可与政策支持。此次纳入有助于进一步减轻患者负担,提升先进细胞治疗的可及性,让更多患者能从创新疗法中获益。科济药业将持续立足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开发更多创新的、差异化的CAR-T产品,尽快惠及患者,为健康中国建设贡献力量。"

前瞻性声明

本新闻稿中所有不属于历史事实或与当前事实或当前条件无关的陈述都是前瞻性陈述。此类前瞻性声明表达了本集团截至本新闻稿发布之日对未来事件的当前观点、预测、信念和预期。此类前瞻性声明是基于本集团无法控制的一些假设和因素。因此,它们受到重大风险和不确定性的影响,实际事件或结果可能与这些前瞻性声明有重大差异,本新闻稿中讨论的前瞻性事件可能不会发生。这些风险和不确定性包括但不限于我们最近的年度报告和中期报告以及在我们公司网站https://www.carsgen.com 上发布的其他公告和报告中「主要风险和不确定性」标题下的详细内容。对于本新闻稿中的任何预测、目标、估计或预测的实现或合理性,我们不作任何陈述或保证,也不应依赖这些预测。

消息来源:科济药业控股有限公司

中国首个CTLA-4抑制剂逸沃®入选国家商保创新药目录

上海2025年12月7日 /美通社/ — 国家医疗保障局最新公告显示,百时美施贵宝旗下全球首创、中国目前唯一获批的CTLA-4抑制剂伊匹木单抗注射液(商品名:逸沃®入选2025 年《商业健康保险创新药品目录》(以下简称"商保创新药目录")逸沃是此次唯一入选商保创新药目录的免疫肿瘤药物,入选的均为与PD-1抑制剂纳武利尤单抗注射液(商品名:欧狄沃®)联用的适应症,包括:用于不可切除或晚期肝细胞癌(HCC)成人患者的一线治疗;用于不可切除或转移性微卫星高度不稳定性(MSI-H)或错配修复缺陷(dMMR)结直肠癌(CRC)患者的一线治疗;以及用于不可手术切除的、初治的非上皮样恶性胸膜间皮瘤成人患者。目录预计于2026年1月1日起执行。

商保创新药目录于今年首次设立,聚焦创新程度高、临床价值大、患者获益显著的药品。此次逸沃入选商保创新药目录,将提升其用于多个中国高发瘤种及罕见瘤种中的可及性,让更多治疗需求亟待满足的患者能从以逸沃为基础的创新疗法中切实获益。

"本次商保创新药目录的设定,是国家完善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的重要举措,为临床价值明确、患者需求迫切的创新药开辟了新的可及路径,让更多患者能够更可持续地使用到有价值的治疗方案。"中国科学院院士、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名誉院长樊嘉教授表示,"以肝细胞癌为例,其在中国的发病人数位居全球第一,死亡人数也高居所有癌症第二[1],疾病负担沉重;而CheckMate-9DW研究证实了伊匹木单抗联合纳武利尤单抗的双免方案用于一线治疗在总生存期、客观缓解率和缓解持续时间等方面的突出优势,为患者提供了长生存的希望。随着伊匹木单抗入选商保创新药目录,将提高创新治疗的可及性,有望助力中国肝细胞癌临床整体疗效的提升。 "

作为全球首个双免疫联合疗法,逸沃联合欧狄沃方案依托高度协同的作用机制和扎实的临床研究证据,在多个瘤种中展现出显著、持久的长期生存获益:

  • CheckMate-9DW研究是目前唯一证实双免疫疗法(逸沃联合欧狄沃)对比两种标准治疗药物(仑伐替尼或索拉非尼),在晚期肝细胞癌一线治疗中展现出显著生存获益的III期研究。研究主要终点显示,逸沃联合欧狄沃组的中位总生存期(mOS)为23.7个月(对照组为20.6个月);次要终点方面,逸沃联合欧狄沃组的客观缓解率(ORR)为36%(对照组为13%),中位缓解时间(mDOR)可达30.4个月(对照组为12.9个月)[2]

  • CheckMate-8HW研究显示,逸沃联合欧狄沃对比标准化疗,在MSI-H/dMMR转移性结直肠癌(mCRC)一线治疗中可显著降低79%的疾病进展或死亡风险[3]逸沃联合欧狄沃用于该人群的全线治疗,患者无进展生存期(PFS)显著优于欧狄沃单药治疗,疾病进展或死亡风险下降38%[4]

在以上研究中,逸沃联合欧狄沃方案整体安全性可控,未发现新的安全性信号[2],[3],[4]

"伊匹木单抗成为了商保创新药目录首次制定后唯一入选的免疫肿瘤药物,对此我们深感荣幸与振奋。这不仅体现了国家对伊匹木单抗临床价值的认可,也是百时美施贵宝作为行业先行者,积极响应国家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建设的又一里程碑。"百时美施贵宝副总裁、中国总经理钱江表示,"在‘中国2030战略'的指引下,百时美施贵宝在多个关键领域持续深耕,以提高肿瘤患者对创新药物的可及性:我们支持中国癌症基金会发起了首个免疫肿瘤药物患者援助项目;我们的免疫肿瘤产品也是被纳入最多惠民保项目的肿瘤药物之一。未来,我们期待与各界携手,共同探索基本医疗保险、商业医疗保险、患者援助项目等模式的有机联动,为中国患者带来更多可及、可负担的创新治疗选择。"

在百时美施贵宝的支持下,中国癌症基金会(CFC)发起的中国首个免疫肿瘤药物患者援助项目——欧狄沃患者援助项目,目前已惠及超过4万人次。近日,中国癌症基金会宣布,有望进一步拓展项目的援助范围,覆盖逸沃欧狄沃用于肝细胞癌一线治疗以及用于非小细胞肺癌(PD-L1≥1%且驱动基因阴性)一线治疗的适应症,帮助更多患者降低支付压力,获得长生存的希望。

本资料中涉及的信息仅供参考,请遵从医生或其他医疗卫生专业人士的意见或指导。

消息来源:百时美施贵宝中国

亚盛医药耐立克®一线治疗Ph+ ALL的全球注册III期临床研究获美国FDA和欧洲EMA批准

美国马里兰州罗克维尔市和中国苏州2025年12月5日 /美通社/ — 致力于在肿瘤等领域开发创新药物的领先的生物医药企业 — 亚盛医药(纳斯达克代码:AAPG;香港联交所代码:6855)宣布,公司原创1类新药奥雷巴替尼(商品名:耐立克®)联合化疗治疗新诊断费城染色体阳性(Ph+)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ALL)患者的全球注册III期临床研究(POLARIS-1,NCT06051409)获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和欧洲药品管理局(EMA)同意开展。作为耐立克®在欧美监管机构获批的第二个全球注册III期研究,POLARIS-1研究在多国家多中心同步入组,将加速耐立克®全球特别是欧美市场的上市进程。


POLARIS-1研究为国际多中心、随机对照、开放性的全球III期临床试验,旨在评估耐立克®联合化疗在新诊断Ph+ ALL患者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POLARIS-1研究已于2023年获中国CDE临床试验许可并迅速启动。


值得一提的是,POLARIS-1研究的最新进展也将在即将召开的2025年美国血液学会(American Society of Hematology,ASH)年会上亮相,这是该研究数据的首次公布。目前已披露的摘要数据显示:在耐立克®联合低强度化疗治疗的初治Ph+ ALL患者中,三周期分子微小残留病(MRD)阴性率、分子MRD阴性完全缓解(CR)率均可达65%左右,较国外同类产品在同样条件下的疗效明显提升;即使是对一些高危亚型如携带IKZF1plus基因变异的患者也达到了很好的疗效。同时,该联合方案的安全性表现优异,副作用发生率低且可控制。

Ph+ ALL在成人ALL患者中约占20%-30%,具有主要在老年中发病、复发率高、无病生存期短、预后差等特点。在小分子靶向药物TKI问世之前,单纯化疗治疗Ph+ ALL的5年总生存(OS)率低于20%。TKI的应用显著改变了该领域的治疗前景,但一代以及二代TKI治疗对于Ph+ ALL患者仍存在一定局限性。

亚盛医药首席医学官翟一帆博士表示:"这一针对Ph+ ALL初治患者的全球注册性Ⅲ期研究获得美国FDA和欧洲EMA批准,是耐立克®在Ph+ ALL领域的国际重大突破。秉承'解决中国乃至全球患者尚未满足的临床需求'这一使命,我们将积极推进耐立克®在该适应症的临床开发,以期早日获批,从而造福全球患者。"

耐立克®是亚盛医药原创1类新药,为口服第三代TKI,是中国首个获批上市的第三代BCR-ABL抑制剂。其在中国的商业化推广由亚盛医药和信达生物共同负责。目前,耐立克®已在中国获批多个CML耐药领域治疗的适应症,且所有获批适应症均已被纳入国家医保药品目录。同时,耐立克®在Ph+ ALL领域深度布局,针对Ph+ ALL领域的治疗已获《CSCO恶性血液病诊疗指南》连续推荐,并获CDE突破性疗法认定。

2024年6月14日,亚盛医药与跨国制药企业武田就耐立克®签署了一项独家选择权事宜。一旦行使选择权,武田将获得开发及商业化耐立克®的全球权利许可,惟中国大陆、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中国台湾等地区除外。

前瞻性声明

本新闻稿包含根据美国《1995年私人证券诉讼改革法案》,以及经修订的《1933年证券法》第27A条和《1934年证券交易法》第21E条所界定的前瞻性陈述。除历史事实陈述外,本新闻稿中的所有内容均可能构成前瞻性陈述,包括亚盛医药对未来事件、经营成果或财务状况所发表的意见、预期、信念、计划、目标、假设或预测。

这些前瞻性陈述受到诸多风险和不确定性的影响,具体内容已在亚盛医药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的文件中详细说明,包括2025年1月21日提交的经修订的F-1表格注册说明书和2025年4月16日提交的20-F表格中的"风险因素"和"关于前瞻性陈述及行业数据的特别说明"章节、2019年10月16日提交的首次发行上市招股书中的"前瞻性声明"、"风险因素"章节,以及我们不时向SEC或HKEX提交的其他文件。这些因素可能导致实际业绩、运营水平、经营成果或成就与前瞻性陈述中明示或暗示的信息存在重大差异。本前瞻性声明中的陈述不构成公司管理层的利润预测。

因此,该等前瞻性陈述不应被视为对未来事件的预测。本新闻稿中的前瞻性陈述仅基于亚盛医药当前对未来发展及其潜在影响的预期和判断,且仅代表截至陈述发表之日的观点。无论出现新信息、未来事件或其他情况,亚盛医药均无义务更新或修订任何前瞻性陈述。

消息来源:亚盛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