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国家卫健委、公安部等十部委联合印发《关于开展全国医药领域腐败问题集中整治工作的指导意见》,开启了为期一年的全国医药领域腐败问题集中整治工作。
9月8日-10日,在南京举行的中国医院院长论坛上,国家卫健委医疗应急司领导就医疗反腐做了题为《把稳政策基调,推进医药腐败集中整治》的专题报告。
范围
本次反腐的工作原则是要全覆盖,即从医药生产、流通、销售、使用到医药报销的医药产业全链条。
但也要抓重点,要将反腐工作聚焦在关键少数、关键岗位、权力寻租和带金销售4个重点环节。
案件(涉医)
一、岗位
十八大后近10年来,医疗领域腐败案件发生在行政领域的最多,占了近一半(49%),其中,采购办、药剂科、财务处位居前三位。
其次是临床科室,占了17%,其中,骨科、普外科、心内科位居前三。
后勤部门和医技科室分别占了13%和11%,合计占了近1/4。(详见图二)
二、区域
据药智网不完全统计,2023年以来,全国已有184位医院院长、书记被查,涉及24个省份。
其中,广东最多(44个),占了全国的近1/4,四川(34个)、云南(12个)位居第2~3位,上述三省合计90个,占了全国近半(49%)。
落马院长、书记超过10个的还有湖北(11个)。
山东、河南、广西各9个,安徽、江西、贵州各8个,辽宁、湖南各6个。(详见图三)
案件(涉税)
除医疗领域腐败案件外,医药领域涉税案件也不少,尤其“金税四期”实现了各部门涉企信息的互联互通,为排查和定位涉税风险点提供了方便。
一、区域
据华税律师事务所统计,2021~2022年,全国医药企业涉税案件共140件,其中,行政案件50起,刑事案件90起。
尤以广东最多(27件),占了全国的近1/5,江苏(19件)、山东(12件)、安徽(9件)分别位居第2~4位,上述4省合计67件,占了全国的近一半(48%)。
其中,行政案件最多的也是广东(23件)、江苏(14件),主要是因这两省行政案件公示公开最完善。
甘肃位居第五位(6件),河南、北京、吉林、上海、云南各5件并列第6,浙江、湖北、辽宁、四川各4件。(详见图四)
二、环节
据华税律师事务所统计,在2021~2022年发生的医药企业涉税刑事犯罪中,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为他人或为自己虚开)数量最多,占了一半以上(53.4%)。
相对而言,受票方(让他人为自己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的刑事风险不如开票方大,但仍然占了近1/4(23.9%)。
其次是虚开普通发票占了9%,虚开普通发票的涉税刑事风险要小于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在行政程序定性更容易以偷税予以处罚,极少数金额巨大的才会移送公安机关。
兼有开票和受票行为的案件占了8%。
虚开农产品收购发票罪占了4.5%,由于农产品收购发票可自开、自填、自抵,所以更易被用于虚开。
“过票”(为医药公司及医药代表提供“过票”中介服务)罪仅1例, 皆因“两票制”有力地打击了在经销环节虚开发票的行为。(详见图五)
就区域而言,涉税刑事案件主要集中在经济发达地区(江苏、上海、广东、北京等)和中药材产地(甘肃、安徽、云南、吉林、四川、辽宁等),山东不但经济发达而且也是中药材主产地,所以山东涉税刑事案件最多(12件),占了全国的13%。
发生在经济发达地区的涉税案例,主要是通过隐匿收入或者虚开发票等偷逃税行为以降低税负;发生在中药材产地的涉税案例,主要是中药材采购等虚开农产品收购发票行为(详见图四)。
纠偏
为防止反腐过激,应急司领导强调:
一、3个不得
不得与医务人员正常收入所得相混淆;
不得随意打击医务人员参加正常学术会议的积极性;
不得随意扩大集中整治工作范围;
二、1个分开
要与医药界辛勤付出、无私奉献的绝大多数分开。
三、1个保障
要确保医院通过正常渠道进行药品、设备、耗材等采购不受影响。
四、1项纠正
对一些地方停办延办学术会议、广泛清退一线医务人员讲课费等问题要及时予以纠偏。
“规范开展的学术会议和正常医学活动是要大力支持、积极鼓励的”,需要整治的是那些无中生有、编造虚假学术会议的名头,进行违法违规利益输送,或者违规将学术会议赞助费私分的不法行为。
9月14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医药领域学术会议陆续恢复,正常的学术会议是行业必须》的文章,也强调对正常学术会议要支持。
应急司领导还要求,在反腐的同时,要不断健全规章制度,建立长效机制,促进医药事业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