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分担忧寒冬何时反转为春天，你看到的裁员惨状远不是真相，生物制药行业其实没那么惨。
一个月内23家生物技术公司裁员，三月份头十天平均每天一家生物技术公司裁员，CEO、CFO成裁员“高危”职业……
从2021年美国生物制药跌入资本寒冬至今，大至强生、辉瑞、赛诺菲等MNC纷纷裁员，小型Biotech甚至挥泪斩高管更是惨不忍睹。
然而，破除“信息茧房”，你会看到一个令人惊愕的真相：Stifel healthcare报告《Biopharmaceutical Sector》显示，近30个月的寒冬中，美国生物制药行业的员工总数不减反增，更诡异的是，康方、信达、Ionis、Mirati Therapeutics等部分手握明星产品的中型Biotech，其就业人数相较于2021年2月总体增幅高达73%。
只有小型Biotech惨烈
领英近期统计了2021年2月以来，78家美国和欧盟的上市药企员工总人数变化情况，其中包括31家Pharma公司（内含13家大型制药企业，9家中型和9家小型制药企业 ），以及47家中小型生物科技公司（Biotech）。
数据显示，在这30个月时间里，小型生物技术公司的情况的确却不容乐观。尤其自2021年8月跌入资本寒冬之后，蓝鸟生物、Agios Pharma、Nektar、Chinook、Passage Bio等19家小型Biotech就业人数一路下滑，总体降幅为24%。
裁员信息的无休止更替，80%来自于这些小型Biotech。由于现金流亮红灯，叠加外部环境震荡，进入2023年的前80天，就有约50家美国制药公司宣布裁员，而硅谷银行的倒闭，更是让一些小型生物制药企业雪上加霜。平均不到2天的时间内便有一家Biotech裁员，甚至无奈裁掉CEO、CMO、COO等一众高管，员工薪资也是大幅缩水。
然而，事实倒也没有这么悲观，相反，生物制药行业总体仍旧向好，悲情的，或许只有这些暂无突出产品力、现金流很快告罄的Biotech们。
从整体来看，78家上市公司总员工人数实际以一个较稳的增幅持续上升。尤其在2023年2月到8月这一期间，尽管与去年同期相比裁员频率增加了大约80%，但员工总体增长情况却比去年、前年同期好很多。
更值得注意的是，反而是在裁员信息最铺天盖地的时间段，78家药企总员工人数却缓缓增长至突破百万。
去年8月至今，12个月的时间里，13家大型制药公司的就业人数增长了3%，与上一同期增幅几乎持平；在过去30个月中实现了12%的双位数增长，新增96000个就业岗位。尤其在今年2月到8月，就业人数增长较快——这确实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表现。此外，再鼎、Blueprint等10家小型Pharma的就业人数经历了一波动荡之后逐渐恢复。
拥有雄厚现金流的大药企尽管也不少官宣了裁员，但更多是针对销售、营销团队，抑或是减少内部研发贡献，依赖于外部创新，或在旗下某一业务板块利润不及预期、生产效率低下的情况下，精简组织，且从整体来看，与小型Biotech受挫的情况背道而驰，大型制药企业的员工人数净增额表现尤为突出。据领英统计的数据，2022年8月至今，辉瑞、罗氏、诺和诺德表现居于TOP3，几乎是在“断层式”地增加员工人数，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市值突破4200亿美元的诺和诺德自去年8月到今年8月以来，净增员工人数7081人，粗略来计，相当于1天增加20名员工。紧接着后面依次是阿斯利康、GSK、强生、礼来和赛诺菲。
另一端，再生元、福泰制药、Incyte等大型Biopharma就业人数增幅虽较此前有一定下降（7.2%变至3.3%），但现在较2021年2月而言，却大增28%。
不过，大型Biopharma的表现还不是最亮眼的，具备明星产品、或被大药企视作良好并购标的的28家中型Biotech（如康方、信达、Ionis、Mirati Therapeutics 、Prometheus Biosciences、CRISPR Therapeutics、Iovance 等）的就业人数增长最快，自2021年2月以来总体增幅高达73%。
国内：创新药头部上市公司持续扩张；CXO大幅裁员
7月31日，药明康德发布了上半年业绩，截至今年6月30日，共拥有41296名员工，相较于去年年报中披露的数字减少了超过3000名员工。无独有偶，在今年上半年一系列CXO相关的“坏消息”中，裁员、欠薪并非罕见。今年6月，保诺-桑迪亚宣布裁员10%~15%；同月，国内老牌CRO春天医药传出欠薪消息，自2022年底以来，该公司遭遇到资金流紧张的窘境，导致拖欠员工薪资的事态发生。
其实也不难理解，随着如今创新药投资环境遇冷，CXO需求减少，此前市场向好时，CXO大肆招兵买马，如今市场下行，订单需求减少，人员自然会冗余。
不过，国内医药市场是否也如同国外一样，包裹在生物技术公司裁员的“信息茧房”中，而实际上行业内大型药企并未如此？
拿A股药企披露的年报来说，CXO行业在2022年整体人员扩张势头迅猛，国内公认的国内CXO巨头药明康德、康龙化成、泰格医药、凯莱英和博腾股份等与2021年相比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增员。虽然药明康德在今年上半年员工人数大减3000人，但在2022年药明康德整整新增了9410人，相当于增加了一个大型化学制药企业的人数。其次是康龙化成和凯莱英，也都进行了数千人的增员。
2022年A股药企的大幅裁员主要集中在化药和中药企业。Choice数据显示，A股市值超百亿的药企中，去年年报显示人数减少最多的十家企业有4家化药企业和5家中药企业，还有一家生物制品企业。其中白云山、济川药业、恒瑞药业三家“裁员”超千人，恒瑞甚至达到了3855人。
不过，或许是掩盖在部分Biotech消极的传闻之下，抑或是资本寒冬的情绪堵住了理智的出口，一个被忽略的事实是，国内多数头部创新药上市公司其实也如国外一半仍然在进行人员扩张。
E药经理人根据企业公开信息统计，百济神州、信达、君实、再鼎、康方、复宏汉霖等国内头部创新药上市公司在2022年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人员扩张，尤其是在其创新药产品更大规模落地后，销售人员和研发人员成为其扩张的主要方向。
有意思的是，百济神州和药明康德作为国内创新药研发、CXO两个领域的头部，在今年上半年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趋势。不同于上述药明康德裁员3000人，百济神州在上半年财报中披露“2022年初，我们有约8000名员工，年底约有9000名员工，增长了15%。截至本报告期末（2023年6月30日），我们拥有员工10000余人，并且有望继续增长。”
同时，伴随人数扩张的还有人员薪资水平。百济神州半年报披露，上半年的研发相关员工工资和福利增加3950万美元、行政和销售相关员工工资和福利增加1880万美元，以及股票奖励费用增加了1320万美元。